那我失去的记忆，仅仅只有这一件么――会不会有无数段记忆，从我的大脑中空，悄无声息、像从来未曾发生过一样。

苍牧伴我最久，这一切，他知晓么？

在第一缕晨光划破黑暗、林木间的灯笼终于燃尽的时候，他终于停了脚步，抱着我站在了院的门。

他曲起手指，狠狠地刮了一把我的鼻梁，却提起了力，带我飞了一夜。那时我尚且年幼，不知他须耗费多少力，才能一直在林间穿梭，我只觉得快活极了，一直在笑个不停，夸他好棒。

半梦半醒间，似是听到他低喃：“白明玄，我是你爹的炉鼎。”

我满肚的火气就一撒不来了

“真是和你爹一模一样的。”

等苏风溪和司徒宣走了，我了眉心，压抑着火问：“大过年的，为何叫上他们，非要叫我不痛快。”

“到底是教主的人，看不见也无法当作真的不存在。”他不咸不淡地了一句，双手抱剑前，直直地立在我的边。

她们的生活中并不需要我，我保她们余生富裕安宁，她们为教留一代。我回房想了想，又支走了影卫，叫暗卫去准备，年后便将两位夫人送去恶人谷。恶人谷算得上是江湖难得的中立势力，当年曾欠我爹一个人，庇护两位夫人和未来的孩，当无大碍。

刚刚的记忆像是突然在脑海里似的，过往我一直认为我同白明玄唯一的交集，便是那一夜我爹荒唐的提议，却未曾想过，竟然在许久之前便有交集。

我所知晓的、能够改变记忆的事，只有我爹留的断――我曾经服用过断么？我所遗忘的、足以让我动的记忆，究竟是什么？那些记忆，还会如这一段一样，在某一天骤然想起么？

我骤然回过神来，看向苍牧，歉意：“刚刚走了神。”

第24章

若是因为年纪小，将这事遗忘了，又为何突然会想起――像这段记忆深藏在深，静静地在某个重新浮现。

我原本只想同苍牧一起过除夕，他却瞒着我，叫了苏风溪和司徒宣一起，我们四个人不尴不尬地吃了晚饭，一顿饭也没说几句话，便各自散去。

端得是风倜傥的模样。

或许小孩都有喜人的本能，我意识地抓紧了他衣裳的摆，声气：“你不要走，我不要叫你走。”

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手着我攥着他衣衫的手，轻而易举地将我的手挪开，我撇了撇嘴，便要哭来――一秒，却重新落在了他的怀里。

“些微小事，不值一提。”我诧异于苍牧的，但还是不想事无巨细全同他说，我这么答了，苍牧却不大兴，但也没有再问。

“庆儿？”

除夕终于来了，我提前一天去东院见了见两位夫人，她们正在绣花，聊得很开心的模样，我坐在屋上自上而看了一会儿，便转离开了。

他问我要如何玩儿，我便指向不远的灯光，只：“想要飞，想要在光里飞。”

“在想什么？”苍牧接着问我。

我困极了，一直在向，攥着他的手指也有些许放松，我撑着困意，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似懂非懂，只知将他的话语全都记，又缠着他同我玩儿。

“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