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继续问：「你是谁？」

有这么悠闲了。他是一个工作狂，也是，任何都市男人，到了他这个年纪，若非命太好或命太不好，那就是大忙人。白雪买了很多酒，却很少能在家里独自品赏。今天，他就开了一瓶十年的酒，衬着那茄汁拌车仔面。

最重要的是，在床上，他渴望有人囘他的屁囘。他知自己没有女人心，女人也是假的。他无法囘味女人的快乐。每次和锥爷的时候，只能觉到涩的痛苦。事后还必须严格清洗，否则要发霉发炎的。他从不提自己的官，他知锥爷不会碰肮脏的地方。但是诚然，女人没觉到快乐，男人也没意思，因此锥爷越发冷落他。

锥爷拿开了娘娘胡乱游走的手，说：「累，你也早休息吧。」

「嗯？」

白雪立认了这把声线，但却仍是问：「你是谁？」

「我没有杀他，」白雪颇带几分绝望地说，「锥爷，你要信我。」

锥爷不碰自己，娘娘也不知该如何排解。大多数时间，娘娘都在扮演着尽职尽责的贤妻——但那只是扮演。佢被这个角压迫得无法呼，佢将自己扭曲压缩，每一件紧的小洋裙里，化成囘媚温柔的模样。他是多么痛苦，痛苦得无法呼。他渴望解脱，他渴望挣脱那件小洋裙，他渴望踢掉跟鞋，他渴望大吼大叫，而非阴声细气、气如兰，他渴望，不是她。

「你杀了黑柴吗？」对方也很执拗地继续问。

娘娘见他不听指挥，便恼怒地吼：「你给我！」

娘娘不禁愤然。锥爷却穿起了外套，说：「我要去一。你睡吧。」说完就走，没有半留恋。

娘娘一个人呆坐在床边，看门都没关严，可见锥爷十分行匆匆。想着这些年的委屈，娘娘不禁红了眶。这没掩上的门却又被打开。娘娘喜悦地抬起，却见来的是大旧。娘娘脸一变，说：「你来作什么？」

大旧默然走近。

第31章

大旧却已习惯了娘娘的大吼大叫，仍是走近，站到娘娘跟前，俯囘来，堵住了娘娘大吼的嘴巴。娘娘不知怎么定义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呢？男人是囘半囘的动，女人则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怎么说，佢都不应像那件婚纱一般婚后便被挂起。

锥爷笑了笑，挂了电话。白雪不怕打不甩这单官司，他只怕得罪黑社会。黑社会是没有审判的，他们直接就上死刑。任何人都不想什么都不知就突然被判死刑。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说：「你有杀黑柴吗？」

过了一阵，他家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放茄汁车仔面去接了。对方是声音很熟悉，是个老练的男人：「白雪？」

锥爷将电话挂掉后，也不知心里有什么定夺。他默然离开书房，回到了卧室。却见卧室中娘娘刚洗浴完，上芬芳囘湿，看似佳人，锥爷却视若无睹，径自在床上坐。娘娘并不气馁，搂住了锥爷，柔声说：「很累吗？」

白雪知自己没这个本钱和对方斗拗，只能答：「没有，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