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幸运，他在中小型公司的面试中一次次磨练后才开始挑战大公司，最终被一家当地的大公司聘用了。

是的，装模作样。他渐渐发现面试就是个装模作样的过程，加上一诚心和文凭，尤其是应届生的面试，因为没有工作经验所以公司在面试时看重的更多的是想法、用心、表达能力和在学校时的表现。

但那只是个开始，之后的路他走得更加艰难。

“你可以想办法摆脱苦日，但不能用盗窃的方式。”

然而当他去面试时，发现一切不但要重再来，而且更加艰难。他发现比起工友们满脏话的咒骂，那些穿着西装革履的面试人员鄙夷的神让他更难受。

当他在工地上工作的时候，即使不会讲话，只要能力气，工友和监工的态度都不会太差，而且因为是力活，很多人会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谦让着他。到后来他渐渐长大，力气更大，会的事更多，他得到的薪资和尊重也就更多。

他无比羞愧，有时候他会后悔偷了唐晓的份，但更多的时候是不甘心。

罗轩能听他话中的辛苦，但他只说了两个字，“活该。”

罗轩沉默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唐旭沉默了一阵，然后笑开了，“确实是活该，但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如果不，我只能个小工，这辈就到了。但是我了，我才知原来我的人生也可以这么好，虽然经历过痛苦的阶段，但是我也经历过很多好的。享受过质带来的轻松生活，享受过众的工作能力带来的尊重和友好，交到一些朋友，认识更多的同事。你可以把属于你的财产和份拿回去，但这些年我学到的历练到的是你要不回去的。但我就是不甘心，罗轩，我不甘心。”

“工作这种事，只要不是真蠢，付十分的努力总能收获一分的成果。”唐旭这样说着，没有提到他严重的胃病也是这十分的努力换来的。

过，只有一个文凭，没有相符的实力，他还没有开始工作就遭到嘲讽。不是所有的面试人员都那么友好，他预想到自己的面试可能会有些糟糕，所以一开始面的都是中小型的公司，但没想到结果会那么糟糕。

“凭什么我就该过苦日？”

唐旭说：“罗轩你知你有多幸运吗？你能那么快乐地成长，就像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所有好的事都围绕着你，你却还在课堂上睡觉！你会过一个月都吃不到一块肉，一天只能吃两顿的苦日吗？你经历过三十八度的温还在工地上搬砖吗？你知太阳火辣辣地刺在肤上的觉吗？你住过十五平米不到连个窗都没有的房间吗？为什么我跟你同样是爸妈的孩，我就要受这样的苦！凭什么，凭什么！”

他一遍遍地拿起唐晓的大学书籍，从羡慕欣喜到郁闷疼到懊恼咒骂再到最后的心平气和。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在疯狂地补充自己的知识，将唐晓所有的书本都背诵了一遍（包括邓三之类的），将所有的题目都了一遍。所幸唐晓的专业是经，不是数学英语之类的，否则唐旭努力个一年半载也不一定能装模作样。

路是你自己选的，后果也只能你自己承受，除了一句活该，也没什么可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