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海公主眉一竖,转过去,中只见一抹光过。
一次什么也看不见。
薛天纵:“手上需有人命在。”
双方于渡川前对视一,又如轻烟般彼此交错而过,似并未看见前方之人。
青人一看也不敢看提灯者,听得薛天纵问话,小声开:“那位大人是大祭司旁的左右手,真名未曾传,自称提灯人,因手中常提一盏灯,灯又常换,大家都叫他夜繁灯。”
站在左边的是自泽国而来的提灯人,站在右边的则有两人,一人肤青紫、笑容刻毒,另一人额薄唇,眉覆霜雪,正是自剑叛的薛天纵!
幽陆有酆都,酆都临渡川。
天昏暗,往日里杳无人烟的地方竟于同时一时间现了三个人。
镜中飞快卷起漩涡,令海公主中也同时卷起漩涡。
提着灯的人走得很慢,脚步也不轻,但整座晶如死了一般,未曾现一人,就连令海公主,也呆呆地坐在原位,沉默不语,等待提灯人一步步接近。
脚步声忽然自她背后响起。
提灯人的白袍停在令海公主三步之外。
但渡川非,乃是一个横列大陆的断川。
断川深不可测,宽不见沿,千仞岩上,深如蜂巢,其上挂有累累悬棺,斑驳剥落,随飓风摇摇晃晃,正是猿愁渡,鸟愁飞,魂也幽幽,魄也幽幽。
他柔声说:“请公主替我看看……‘界渊血脉’现在何。”
此际,薛天纵方才开:“那是谁?”
但良久良久,镜中也只余一片混沌,并未现景象。
提灯人始终注视镜面,直到看尽镜中所展示一切之后,方才面微笑。
薛天纵一扬眉:“原来如此。”他目视前方,“此是酆都,传言――酆都鬼也哭。”
船开走了。
他再向令海公主轻声:“我要找一个地方。这地方极阴而极阳,极生而极死,这地方曾沧海桑田,曾颠倒乾坤,这地方须藏五土,需存七,这个地方……”他向令海公主倾,目光一闪不闪,紧盯在生灭空镜上,“是金阳孕育之所,是黑渊裂张之地!”
青人微笑:“不错。但东剑于幽陆偌大名声,其自有累累血痕
提灯人一声轻叹,自言自语:“我曾听闻若要借由生灭空镜追踪踪迹,要么需要追踪者自己知所找人事真名,要么需要对所找人事知之详尽。看来‘界渊血脉’一说既非人事真名,也未能详尽……那么就换一个吧。”
一抹光过,一盏白玉灯现在殿之中。
青人:“外人酆都,有一规矩。”
而后白衣提灯人先行一步,前方天堑对他而言恍若无。悬崖边上,他一步踏,人已站于一横渡渡川的极细铁索上。劲风大作,铁索骤扬,他再向前一步,人踪更渺,独留那长长铁索,扬起,哗啦落。
得了答案,他不再停留,如来之时般徐步走到晶外,上船之际,将手中白玉灯一摇,一光于晶中浮现,于深蓝域界中似乳燕投林,纷纷朝白玉灯扑来。
镜面的漩涡在此时发生变化,雾渐消,徐徐展一幅画面。
令海公主“哦”了一声,转对生灭空镜,复述提灯人要求。
晶中众人大梦初醒,左右对视,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