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白回:“当年若非母后,臣弟怕是早没了。这些年,也是皇兄百般维护,方有今日。荣华富贵享受了这么些年,哪里称得上委屈呢。只是,皇兄素来知我的,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再懒散不过的一个人。如今看见皇兄坐在这至尊之位上,臣弟的心愿已然达成……”李易白笑笑,“如今臣弟有了心之人,便只想与他携手天涯,还望皇兄成全。”
昭文帝笑:“你这惫懒货,走便走了,还拐走了朕的探花郎。”
李易白尴尬地摸摸鼻,他也是能分清好茶赖茶的,只不过,这煮茶用的到底是深涧的泉,是晨间的还是梅花上的雪,这个他却是真真品不来的。且他还觉得,得亏这是在古代,没有污染啥的,要不,那得多脏啊!只是这话却是说什么都不能的。
昭文帝轻啜茶,笑:“还是父皇这里的茶香,我品着,这茶倒不过是寻常新茶,却不是寻常井罢?”
与昭文帝说过话,两人又一同去见了宏正帝。宏正帝从前很是吃过先时太上皇指手画脚的亏,便不儿再吃这样的亏。他已经打算好了,待这边事了了,他便要启程去汴梁的行,免得有些个老人儿仗着他在,便不听服新帝的差遣。
“臣弟这不过是学些文人附庸风雅的样罢了,到底是皇家人呢,不好太俗气了,没的给父皇和皇兄丢脸。”
太上皇昭文帝俱笑了。
李易白也学着细品了品,闭目沉思片刻,叹:“果然,想来这该是上冬时收集的,洒落于梅花上的初雪吧。”说完还沉醉般的细咂摸咂摸。
李易白面上一丝愧疚,昭文帝忙:“知父皇疼我呢,只是十三弟上回受伤之后,便不大好了,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京中乱糟糟的,便是没人去拿政务打搅他,到底也不清静。我便想着,不如叫他去江南一
李易白抹掉泪,跟着笑,“过些年,臣弟再还您一个便是。瑾瑜家那小林逸,年岁虽小些,学识却是不差的,想来几年后,便能为皇兄分忧了。”
昭文帝走过去双手扶起李易白,“还记得当年在母后灵位前,你我起誓,但尽全力,不忘初心,你未背弃誓言,难朕便能忘了么?”
又对李易白:“朕与父皇打赌,若是你真的会品茶,父皇这里今年新得的六安便都赏了你了。”
兄弟俩一去给太上皇请了安,宏正帝见到两人很是开心,请昭文帝坐了,又叫人搬了榻与李易白,“你刚刚大好了,快别站着了。”又叫人给两人上了清茶。
昭文帝却是并不觉得惊讶,仿佛早知有这天似的,微叹气,“你志素不在此,当年若非……你也不会一直助朕,这些年,倒是委屈你了。”
昭文帝越发笑得畅了,“那朕便等着‘林氏一门三探花’的佳话了。”
说了几句话,昭文帝便将李易白的打算说了,太上皇沉了半盏茶时间后,方:“你皇兄正是需要人相助之时。”
太上皇与昭文帝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昭文帝:“我原与父皇说,再好的茶在这小中也是嚼牡丹,您偏还不信,如今可瞧见了,之前您被他诓骗去多少好茶。”
太上皇笑而不语,看向李易白。
李易白噙泪,“多谢皇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