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耳聋的声音洪中，他锐地捕捉到了熟悉的声线。

然后谷小飞就什么都不知了。

突然有人抓住他的手腕，举起。他恍惚听见了“获胜”、“结束”等几个词，但他不想了。他好累。如果不是有人吊着他的手臂，他早就倒了。

是说实话，他不在乎那些人喊了些什么。不论是喊他还是喊晋恪之，他都无所谓。他就像这么轻松闲适地躺一会儿。除了那些硌人的小石，他觉得这么躺着还舒服的。

齐敬天望着孙，抚须而笑。齐冲对谷小飞这么上心，明显是对他有意思！好，很好，他一直担心孙勾搭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现在知孙的心上人是那位谷少侠，老人家顿时放宽了心。

谷小飞咧开嘴。虽然仍然像条咸鱼似的躺着，但他依旧笑得合不拢嘴。

谷小飞好不容易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刚刚被裁判宣布获胜，就晕了过去。在一旁等了好久的急救人员终于有机会大显手，训练有素地抬着担架过来。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因为重心不稳几次差脸朝栽个狗□□。他这样算不算成功“站起来”？他自己也不甚确定。

“谁要看这个！”齐冲怒不可遏。

他拿手机给谷小飞打电话，接着想起来谷小飞接不了电话。他又想打给方心鹤，但是想起来他本不知方心鹤的号码。和谷小飞亲近的人的号码他一个也没存。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拉个微信群把所有人拖去，还能当群主过过瘾。

他像锅上的蚂蚁绕着沙发不停转悠。

“你能站起来吗？”有个人问。大概是裁判。

镜拉远，齐冲看着谷小飞和晋恪之被双双抬场。电视切到了直播间，主持人和解说员有模有样地分析起比赛。

谷小飞的脖动了动。

谷小飞咕哝着“能”，嘴里一铁锈味，不知是被晋恪之打到吐血，还是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就把真相留给医生去寻找吧。

齐冲差一脚踢飞被他啃到一半的西瓜。

“我说小冲啊，过来，爷爷有话跟你说。”

他想跟肖雪尘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齐

――他没听错。

他艰难地睁开睛，眨了眨，很快被阳光刺得再度闭上睛。他努力将力量灌四肢，使吃的力气移动了一手臂。他听见周围人对他的反应啧啧称奇。肖雪尘的声音却消失了。谷小飞顿时急了。他想你们把肖大侠哪儿去了？快把他还给我！

――是肖雪尘。

“没看我正忙着吗？！”

那声音又一次现了。

谷小飞想，他不能昏过去，他必须先爬起来，他必须赢这一场，他不能让肖雪尘失望。他还得去看肖雪尘的半决赛呢。他们会双双决赛。

“小飞！”

***

他奋力撑起上半。视野一片迷蒙，像被人糊上了斯模糊滤镜。他都不知自己边的人是裁判还是医生。他试着将重量放在上，疼得他“嘶”了一声。他觉得自己伤得这么重应该有人来帮他才对，但是周围人无动于衷。真是人冷漠、世风日。他想。

他转向举着他胳膊的那个人，齿不清地问：“我能睡一会儿吗？”

“急救！”那个人叫。

“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