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先生陷沉默。

袁宁说：“不如这样，等您的脚养好了我就过来接您――或者我们直接用车接您和那位到北边去。”不等方老先生拒绝，袁宁就接着往游说，“我在那边有个小牧场，后面连着一大片森林。您在这方面是专业的，可以帮我把把关。活儿有工人会，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您和那位到了那边就不会有人再说三四――既然您对那位于心有愧，那就和她到那边安安稳稳地生活几年。我相信舅舅他们总会想明白的。”

袁宁与章修严对视一，说：“不在了，六年前我和大哥去把爸爸妈妈的骨灰迁到了北边。如果您过去的话，可以去墓园那边看看妈妈。”

章修严开说：“希望您好好考虑一袁宁的提议。不要担心别的问题，到了那边您就会知牧场的生活非常便利，有现成的房屋、现成的材，周围也有一些村庄。那边的县中心迁移之后离得也近，连走路都能在半小时到达。”

方老先生说：“我再考虑考虑。”他看向袁宁，“你们没来过这边吧？你爸爸妈妈就是在这边念的大学，你可以去他们的学校看看。等你们走完学校回来了，我就给你们答案。”

袁宁一答应，和章修严一块离开了医院。司机已经回去了，他们坐上医院门的公交前往华东大学。瞧见广阔的校区，袁宁心里沉甸甸的。这里就是爸爸妈妈念书和相识的地方吗？相比在相册里看见的照片，现在的华东大学好像大了很多，还起了不少陌生的建筑。

方老先生听着袁宁顺溜的称呼，不由睨了袁宁一。想到去世的老伴，方老先生也有些难过。他是少年时被扔去乡长大的，所以才会与初恋相恋，后来回了城就是父母包办的婚姻了。一开始他和老伴也不好，后来在摩中渐渐喜上了对方，一辈也算过得和和。

那个时候他的爸爸妈妈还是尚未踏校园的天之骄。

方老先生没有回答，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妈妈他们还葬在南边吗？”

袁宁蓦然想到刚才离开的老妇人。他愣了一，说：“如果姥姥在天上能看见的话，也会希望你能有人陪着的吧？”

陪伴着他们。可是这样的事儿女往往很难接受，毕竟人到老年，儿女大多都成年了，要他们在这种年纪接受一个后妈后爸――要他们因为这种事被街坊邻里指指，他们肯定是不乐意的。

谁能想到最后会是那样的结局？

袁宁和章修严好访客登记，在宁静的校园之中漫步。今年的中秋连着周末，所以学校里几乎见不着人影。袁宁走到长廊那边，在“校友风采”栏一路看过去，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父母的影。

方老先生顿了顿，也改了称呼：“可是你舅舅他们不这么想。”

袁宁有些担忧：“不知姥爷想好了没有。”方老先生已经

袁宁乖乖和章修严在华东大学转了一个大圈，把父母曾经呆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才重新坐上公交回第九医院。第九医院位于老城区，一路上袁宁看见不少古朴的建筑。比起繁华的华中省，这边多了几分古城的沉浸。

他在婚姻之中是忠诚的，对去世老伴的也是真实的。那么为什么他在老伴去世几年之后找一个“老来伴”作陪，两个儿就无法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