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人。
小孩圆圆的脸红扑扑的,她很严肃地了,庄重的模样好像是要把这句话通过这个仪式深深刻小脑袋瓜里。
“娜,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就最后最后一个,”小女孩努力探凑到你耳朵边,像讲悄悄话一样咬着你耳朵:
“为什么不行?”
他是个人。
“魅、魅都这么厉害吗?”
“不,”你说:
见小孩还窝在你怀里,他也不往前走了,转朝你走过来,问你累不累,又问需不需要他来抱会儿。
“嗯,”你,重复着她得到的结论:“他也是人。”
其实何止是孩,连你这样自诩聪明的成年人都才刚刚想明白。
“是啊,”你看着那个长着尖尖黑角的背影,轻声说:“人怎么能卖呢?”
好像更像个活人。
怀里的小女孩同样看着前方的人影,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开问你:
小女孩摇,争辩:“可是哥哥说,他是魅!哥哥说过魅是能买到的东西,就和、就和集市上的糖果一样!”
“他只比我们多了两只角一条尾巴。他和你一样会说话,会思考,他受伤了也会疼,穿少了衣服也会冷,被用难听的话辱骂时会难过,看到自己堆来的雪人时会开心。”
他不厌其烦把查尔手臂一次又一次掀去的样,不耐烦地揣着手越走越快的样,好像……
这样傲慢无礼的话从一个尚且年幼的小孩嘴里说,一时间让你抱着她的手臂微微发抖。可小女孩稚的声音天真又向往,居然不带丝毫恶意。
你没有再打断她,任她幼小的伏在你肩上,安静地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快到村庄时,小女孩好像想明白了,小小的在你怀里兴奋地扭了几,向你大声宣告着思考得的结论:
“不行的!”
斯多姆看起来真的很嫌弃他吵闹,揣着手越走越靠边,可他往边上走一查尔就往他那边靠一,他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查尔就从左边跟到右边右边跟到左边,还要狗狗崇崇地去勾他肩膀。
“为什么不能卖?”你又问:“我有钱,很多很多的钱,也不能把你哥哥卖给我吗?”
“我们是件东西吗?”
临近傍晚,远方的灯光零星亮起,家家的烟囱里开始生起炊烟。斯多姆躲查尔的狗爪躲了一路,这会儿正又掀了一次他搭上来的手,扭不知第几次确认你们没有走丢。
女孩不说话了,她歪靠在你的肩膀上,睫一扑一扑的,似乎在认真思考。
这些问题对小孩来说太过深奥了。
“他独一无二。”
不是玩,不是,不是隶。
“,我想要他,多少钱能买到他?”
会厌恶、会怜悯、会不耐烦的,活生生的人。
夜幕渐,覆雪荧光。远的星灯火像月与雪间的一条黄长河,过天光与夜,淌过星河与人间。
你沉默了一,反问:
你忍不住微笑起来,也像说悄悄话一样凑近小姑娘的耳朵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而后你直起,大步向他走去。
摇晃脑地想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而他正踏着这条梦似的灯河朝你伸手。
她眨巴着大睛思考了好一会儿:“哥哥是人呀,人怎么能卖呢?”
“多少钱能买你哥?”
“当然不是!”
你就这么走在后边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这样好像也还好。
你的魅正朝你走来。
“哥哥不能卖的。”女孩迅速摇了摇。
“他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