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传来的温度,却让文轩安静了来,就这么静静地靠着。
简易将他紧了紧,“我说全都知,那就是全都知。”
“是吗……”文轩垂了眸。
简易指尖顺着文轩乌黑的发,从脑后一直抚到背后,像在捋顺一只猫。
“抱歉。”文轩将指责咽肚里,想从简易怀里挣来,“我让你担心了吗?”
“嗯。”简易应了,却无动作。
但是他不可能一辈一直不停地靠着。那些抑制不住的脆弱,也到了该收拾的时候。
文轩抬一看,原来是简易不知从哪儿掏了一个圆的玉珠,正抵在他的额上。
他知的,只要他在这儿,就是对文轩而言最大的帮助。
“那就哭吧。”简易着他的后脑勺,抚摸着那里的发,“把所有的狼狈都留在这里,等去之后,你还是你。”他严肃认真地说了这些话,又补了一句,“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
简易却又加了一把劲,将文轩往怀里又摁了一。
文轩勾起嘴角,“有。”
因为文轩仍靠在他的上。他之前说要将肩膀借给文轩,文轩便一直靠着。这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觉。文轩此前从未发现,旁有个能倚靠的人,是一件这么让人心餍足的事,仿佛能将心中的空填满。
“简师弟,”他却还是靠上了简易的肩膀,“你真好。”说着,双手在后面环上了简易的腰。
“那不够。”
“我知的。”简易有小得意。
是啊,他早该想到了。旁有个这样的人,对他的一切都知,对他这丑恶的一面早就知。旁的这个人,哪怕知了这一切,也是一直将文轩当文轩来看待的。
[正文第五十四章]
题,刚刚准备言指责,文轩就想到了唯一的答案。
文轩不吭声了。虽然知这是正确的法,对于此时回到那个小镇,文轩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抗拒。
简易了,“当然。”
简易笑了笑,偏看着他,“那就一起回去吧。”
“其中也包括……”文轩深了一气,“我其实并不完全是人类,这件事吗?”
自然是特地来找他的。
片刻的沉默之后,文轩想要起,却又被简易摁了回去。
不知多久之后,文轩叹了一声,“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这是什么?”文轩问。
就在此时,额心忽然一凉。
听了这煞有其事的最后一句话,文轩却只想笑。
雪地,夜,月光。
“师兄,”简易显然也早就知他此时发生了什么,轻声问他,“想哭吗?”
文轩渐渐放松来,从那种无可归的惊惶中脱离了来。
“简师弟,”文轩想起了一件事,“我的事,你全都知,对吗?”
“我白天休息过了。”
这姿势有可笑,也谈不上舒适。简易量并不比文轩,此时文轩倒在他的怀里,是就着之前摔到的姿势,腰都是弯的。
“累了,”简易,“就靠一靠。”
他知的,只有他会始终站在文轩后。在往后那许多的时刻里,只要有他在,文轩后就不会空无一人。
两人并排坐在一篇被清的空地上,文轩轻轻斜倚在简易上,前的一切让人心神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