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舅爷，蒋凤姿，”王三笑漠然地说，“当年博古十少拍行老六，通英文，曾留学德国读西方哲学，回国后过军界、搞过金，抗战爆发后变卖家产资助军队，是个人。”

“……”康天真扁嘴。

着介绍，详细到于某年某日购于何，于哪本书上曾有著录等等。

宋文渊将手稿合起来，连同信封和梅花一起装书匣，对海真法师，“这些古籍保存得都非常完，收藏价值极，我想包圆，请师父开个价吧。”

清脆的声音渐渐消失，宽敞的藏书室中悄无声息，康天真抬起，看向宋文渊，几片枯的梅花从信封中掉落来，暗香早已不再。

王三笑斜。

“面还有东西，”王三笑尖地看到书匣最底还着一个信封，来打开，顿时被满篇俊逸的书法惊艳，“真是一手好字。”

王三笑，“老舅爷当年莫名其妙就家了，先，后佛，和俗世断了尘缘，蒋家人不愿多说也能理解。”

宋文渊看着掌心的梅花，久久没有说话。

康天真看着信纸，“这个凤姿指的是……”

“这样不行，”宋文渊认真地说，“这些古籍能够保存到现在，多亏寺中各位法师的拂拭，如果当初法师没有伸援手，这些书恐怕早已经和当初的怀信楼一

信很短，但写得十分认真，康天真轻声念了来，“凤姿吾弟，近来浪愈盛，我已听闻众多噩耗，惶恐终日，怀信楼中藏有书画一千二百余幅、宋元古椠、写旧抄、明清佳刻、碑帖印谱八百余种，一旦被毁，我不但愧对宋家七代之泣血收藏，更将沦为千古罪人。”

法师，“白拿。”

惊，“这竟然是手稿！”

康天真大惊，“我没听错吧，这些怎么说都得上亿的价格了，白拿？？？”

康天真小声嘟囔，“你要是家，霸总裁一定伤心死了。”

“当初怀信楼被烧，太爷爷心肌梗，送去医院的路上就去世了，”宋文渊低声说，捡起枯的梅花，“我们都以为怀信楼藏书已经焚毁，没想到，竟然隐藏在这里。”

海真法师笑，“既然是你家旧藏，那就拿走吧，也算归原主。”

王三笑也靠了过来，“卧槽，近代画家宋世祺的手稿，这收藏价值……”

“另，孝陵梅花已悄然盛开，暗香如昨。”

康天真皱眉想了想，“我没怎么听太说过……这个祖舅爷怎么会在佛寺中？”

“思来想去，唯有托付于你，方有可能躲过此劫。我已将藏书拆分，等四百余件交付于你，另几十件赠与孔、温、孟、朱几位老弟，其余一千二百余件仍在楼中，预备择期捐献。愚兄宋世祺1967年3月19日”

海真法师了一声佛号，看着他淡淡地笑，“四大本空，五蕴非有，山寺哪来什么凤姿祖舅爷呢？”

“怎么会在这里？”宋文渊喃喃，“太爷爷的手稿怎么会现在江西的寺庙中？这不合理……”

王三笑哈哈大笑，“也对，剃了三千烦恼丝，哪里还是俗世人？俗世的凤姿祖舅爷早已经死了，啧啧，说着说着我都想家了。”

康天真看向静立在一侧的海真法师，礼貌地说，“师父，能给我们讲一讲凤姿祖舅爷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