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礼的确是挑不沈靖的错，可是他受不得对方的语言了。沈靖的话像刀一样，在他心上一刀一刀的割。

沈嘉礼勉抬起一只手，指向旁边墙：“我、我回房去……”

沈嘉礼迷乱的摇，带着哭腔嘶声说：“不……不……我不走了，我要回去。”

沈嘉礼记得小梁。眨巴着睛想了想，他认为这两位的行为完全合理，

于是沈靖又补充了一句：“小件的古董和金条银元，就没有登记；衣家什么的，也不算数了。”

沈靖心愉悦的搂抱着沈嘉礼，隔着浴巾与一层衬衣，他觉到了对方的战栗。他了解三叔的弱，知今天自己这一番言论，足以刺激的对方呕心血来了。目光轻飘飘的横掠过去，他看到沈嘉礼从浴巾面了两条疤痕累累的小――细而直，肤虽然是偏于斑斓了，然而依旧紧绷着透光泽，可见那本质还是好的。

英镑。三叔，你以为把钱存到英国银行就万事大吉了？你没想到日本人敢向英国人开战吧？”

沈靖给他送来了一双新鞋，并且亲自为他穿了上。他坐在地面褥上，迟迟疑疑的发了这一桩疑问。沈靖想了想，笑着告诉他：“她和小梁跑了。小梁，你还记不记得？”

沈靖看他实在是支撑不住，便弯腰把他抱了起来：“哈哈，你这么厉害，还怕没有家？把你当年欺压我的本事拿来，东山再起就是了。”

沈靖听到这里，就温柔又朗的笑：“噢，原来是回房去。我还以为你长了志气，要回家去呢！”

然后他把沈嘉礼送回床上坐好，又抓过浴巾为他满脸胡乱了一通：“三叔，哭什么呢？侄对你可是够不错的，你还委屈了不成？”

沈嘉礼也知自己既然不死，就该活个人样。可是他不希望自己这样一丝|不挂的被沈靖拖到地上蹒跚学步。他的膝盖与脚踝似乎全受了损，一旦用力便痛如针扎。光着屁半蹲在地上，他不得退不得，骤然就渗了满满脸的冷汗。

“回哪儿去？”

沈嘉礼立刻打了个冷战，然而又说不拒绝的话来。

一鼓作气读到最后，他把信纸随手放到一旁，然后将怀中的沈嘉礼向上托抱了一，又掀起浴巾一角，为他了涕泪：“三叔，别哭啦。我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都没搂到这么多钱。你也算是威风过了，对不对？”

这句话劝来，沈嘉礼哭的更加哀恸了。

沈嘉礼听到这话，心痛的险些当场死了过去。

大年三十那天上午，沈嘉礼忽然想起了这么一件事：“孩他娘呢？”

过大年

沈嘉礼涕泪横的垂了，呜咽着要去：“我没有家了……你知我没有家了……”

沈期依稀听到了爸爸的惨叫，就心意相通似的哇哇大哭起来。哭了两声，他忽然想起了沈靖的咆哮，便又怯怯的咽了泪与嚎啕。然而他尽是安静了，沈嘉礼那边却是仍然在哀鸣不止。

沈靖看了他这副惨相，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从后方托住了他，让他不至于跪倒在地：“这就不行了？三叔，侄这么孝顺你，你也该打起神来嘛！”

当沈嘉礼的哭声再一次低落去时，他忽然起了兴致，笑：“三叔，是不是该锻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