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又看了他一，末了无声一叹，撅着屁钻汽车里去了。

沈嘉礼早已厌倦乡村生活，自然是想回归城市。故而毫不犹豫的便了肯定回应。不想沈靖随即接着说：“现在全国都在打汉奸，你这样的回了北平，不怕再大牢？”

沈嘉礼听到这话，又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不禁从鼻里吁凉气：“汉奸到我这种地步，也算是极品奇葩了！要抓就抓，要杀就杀，我一无所有，还怕什么？”

大哥哥翻脸不认人，连爸爸都敢打，便没敢再讪脸，颠颠的又跑去了。

沈靖既然敢提起这个话，就必是有能保住沈嘉礼的把握。在接来的时日中，他隔三差五的便跑去顾云章那里窥探风声，及至到了这年的五六月份，他果然带了一分人以及两位家眷，随着顾云章启程前去了北平。

这回他算是投对了靠山，虽然历史不光彩，不敢招摇，但很可以觅一宅院，关门过几天好日。偏在此时，中央政府又派了一名大员以及若名中员小员前来，层层渗透了顾军，行使监督指导的权力。沈靖虽也嫌这些外人过来指手画脚，但是并不多说，一切惟顾云章首是瞻。顾云章不恼不闹，他也绝不丝毫不满。

他觉着自己如果没有受过那一场风

沈靖不看他，意态悠然的先打了个哈欠，然后才：“再过两天，顾军长就要去北平了。兵呢，要带一些，不会全带。我可能要跟着他走，即便不走，也得换地方驻扎。”又一个大哈欠：“我问你，你想不想去北平？”

沈嘉礼动的心都要化了，然而脸上很冷淡，单是微笑：“多谢，我不缺少。”

说到“好”三个字，他微微的红了脸。理来说，他现在已然人至中年，又在牢狱中心受损，而且儿也不小了，似乎不该再存有那种寻的心思。可在风和日丽、舒适的时节里，他承认自己偶尔会不那么“安分”――他还没有老到无无求的程度。

天龙去了天津，空过来看望了沈嘉礼一次。沈嘉礼对他是以礼相待，客气的几乎到了疏远的地步。而他纵是满心好意，受到这般待遇，心中的火苗自然也就熄灭去了。小坐片刻后，沈嘉礼送他门，天龙在院外将要上车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回问了他一句：“哎，你缺不缺钱？”

沈靖伸手拉扯了沈嘉礼：“躺，有话对你说！”

沈嘉礼果然躺了去：“说！”

“好。”

沈嘉礼终日守在院，无所事事，十分无聊。如今难得站在院门了，虽然前并没有什么好景致，但总像是看新鲜一般，痴痴的不愿转回去。心中想到天龙对自己这样有有义，又回忆当年两人在北河的那一段苟合偷，他不禁摇惋叹，暗暗说：“毕竟这是个男人……穷一丑一鲁一都没关系，起码好，有个男人的样……”

“没钱说话，我给你。”

沈嘉礼目送他那汽车渐行渐远，心里疼的像有刀在搅。现在他觉得天龙也很好很好，可是自己贫病交加，又过了那青年少的好时候，哪里还能得上对方呢？无可奈何，也就是跟着沈靖混吧！

沈靖磨蹭着起爬过去压住了他，仔细摩挲审视他的面孔：“哟，你还装起好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