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半。

甘南挑眉，却不问，一本正经：“先发。”

甘南伸手住他的巴，略往上抬了抬，笑意：“你。”

甘南从上往看他，只见他又长又密的睫轻轻颤抖，像一把小刷似的仿佛刮在自己心间，唇边的笑意几乎要泛滥成灾，可以放低的声音磁得让人耳中生电：“想我这辈最后一次给你发是在八十岁还是八十一岁。”

“这份翻译资料什么时候交？”苏北把发的巾晾到阳台上，然后走过去弯腰，从背后贴住他，慢慢地用巴磨了磨他的肩膀。

“甘南……甘南！”苏北有话要讲，罕见地有些急躁。

明明自己挑事在先却把玩笑当真的甘南被哄住，心满意足地加深了二人的亲吻。

甘南搁笔，边回边笑：“等你来就一会儿。”

苏北看见他的神，莫名其妙就心里了，放轻了声音：“想什么呢？”

他略略垂了，居然有几分羞涩少年同心上人告白完毕等候答复的忐忑与期待。

谈恋的，也没见有人说三四的，这要是搁到别的公司，估计得有十个八个谣言传来了。”

甘南把电风上电，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思索：“没发烧啊，怎么会撒了。”

苏北闻言一个大大的笑容，神温柔，一瞬不眨地盯着他：“我了一个决定。”

苏北不置可否，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勾住他的脖让他弯腰，直到二人的距离不足半寸，才挑眉：“你最近总是熬夜，以后先秃的肯定是你。”

甘南关了电风，还带恍惚：“嗯？”

苏北的发跟他的人一样，最初摸上去觉十分柔，停留久了才会及的。甘南伸手捋过他的发，心想能给他一辈发也算是值了。

苏北乖巧地了，坐正方便他动作。

“帅哥能班了么？”

苏北抬，笑：“那时候说不定发都掉没了，哪里还需要发。”

苏北看到他黑亮的瞳中自己小小的倒影，心里竟然颤了颤，更轻地问：“想我什么？”

甘南仍有疑惑：“那怎么不考机械专业的？大一大二的时候有英语拉绩不算特别，可是大三大四再努力

“硕博连读？怎么忽然有了决定？”甘南诧异。

于是在枪走火的前一秒，二人终于想起了还有正事要谈。

苏北顺着他起的动作坐到床沿上，视线跟着他移动：“等你给我。”

“那可不行，要是以后我发密如林，而你秃了，我可不可能守着你这么个糟老。”甘南摩挲着他的巴，狡黠。

苏北失笑，贴着他的唇：“就算你发掉光，牙齿全松，我要的也只会是甘南。”

苏北听到此，心里一动，神半分不显，笑：“学长学，那我先走了，再见。”

“三天后。”甘南伸手摸了摸他的发，笑骂：“都冬了怎么也不一。”

“为了我们的以后。”苏北认认真真，“我打算先考理学院的硕士生，然后留在陆秦手，念博，最后争取留校任教。”他神平静，语调平缓，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他不等甘南反驳，抬起亲到他的唇上，相贴片刻之后才伸尖试探的了他紧闭的双唇之间，谁知甘南像是记恨他先前的“诅咒”，紧紧抿着唇半分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