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死之前,她会被他的话折磨到心痛发狂,会被他漫长又血腥的自杀过程折磨到崩溃疯癫。
他知的,她不想和他在一起。她能毫不犹豫地不告而别,毫不犹豫地逃离,毫不犹豫地开枪。
米迦勒低声呻,轻轻抓住她的手。
好像他早有预料。
“我认输。”
刀锋陷雪白的肤,肉割开一线,只一血。他平静地割伤自己,神寂寞又柔和。
“……杀死血鬼太难,是不是?”他笑了一,里着雾气。重新捡起银刀,他放在自己的,柔声说:“我帮你。”
这个人,用绝对势的力量囚禁她,又弱的模样,用话哀求她,用自杀威胁她――这样的人,比划着自残的时候,就该痛快地去死。
悲哀为他的蓝睛蒙上一层灰,他嘴角动了动,说:“现在……我很虚弱。”
见艾琳一直没有说话,米迦勒微微叹息。
“亲的……如果你不愿意开挽留,不愿意与我相伴,那么,你愿不愿意燃火堆,送我离去?”
些脆弱的活不一样。
拉住他的手腕,艾琳抢过银刀,扔到一旁。他上的伤又深又长,肉翻卷,渗着黑红的血。
没有鸟甘愿待在死地。
一切都不再有意义,她是他的唯一。
他不是人。
艾琳松开手指,银刀坠落。
他微微恍惚,低声自语:“如果我的颅发哀叫,不要惊慌。我只是太久没有受伤,忘记了疼痛的滋味……”
她从来没有动摇。
他在灰烬中归于沉寂。
“但我还不会死,差一。”
然后她离开那堆陈腐的灰烬……过她正常的,没有他的生活。
与死亡为伴的生,早已疲惫不堪,渴求着终结的来临。
死亡是甜蜜。
“……我会有一怕。”
艾琳吞咽一,抓紧他的手。
“艾琳……我的心脏停止动,是冰冷的尸,我早已经死去上千年,灵魂之火依托着罪孽燃烧。”
她脑中轰然一响,猛地站了起来。
“我心冷酷的人……”他轻声说,“刺破我的心脏,砍掉我的颅,割裂我的肉,撕碎我的肢。”
她无法发声音。
他说的鬼故事令人骨悚然,血腥至极。能到他说的那些话的,只有变态杀人犯。而她不是,她只是个普通人。
艾琳垂看着刀锋。
“漫长的岁月里,一切都在变,只有我静止在原地。”
他动了一,拿银刀,拆掉套,放她的手里,他握住她的五指,让她牢牢抓住:“艾琳。”
“它很锋利。你没有将我撕碎的力量,刀锋可以将我切碎。”
这样可怖的事,米迦勒说得缱绻,他轻声呼唤她:“艾琳,艾琳……”
疯狂的,失衡的,偏执病态的。
“看着我,不要轻视我化作灰烬的勇气。帮助我,指引我方向的人……”他祈求地望着她,神有一畏怯,却有隐隐的渴望从底泛起涟漪。
艾琳无法分清他里是什么神。说是悲哀,也不像,是一种复杂又透彻的表,甚至带着温柔。
黑红的血从伤缓缓渗,他柔缓哀伤地诉说:“没有你在边,我像停止动的河,没有存在的意义,也没有消亡的理由。”
“最后生一堆火,把我扔去烧成灰烬。”
她会离开他。
与人争执都很少的她,能扣动扳机,有那一瞬间的冲动已经用尽了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