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电话中传来一声大喊：“秦铮铮，你在哪儿？”末了，还伴着走廊里的回声。

“我知。”随着震惊的渐渐消散，龚月朝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打断了秦铮铮要说来的话，睛看着锅里翻着的面条，用筷继续搅动着。秦铮铮说的这种思想准备他随时都在着，当年被捕的时候，看守所候审的时候，法院庭审的时候，在牢里蹲着的时候……甚至他现在重新获得自由了也在等着，这是不用秦铮铮提醒，他都会惦念着的事。现在反倒是秦铮铮更担心一些了，时不时要提起来，或许他这么急迫的把一切都告诉他，就是要让他掌握全局，及时好应对。其实随着的深，他越来越能明白年轻人的心，就是一种对未来的担忧，又或者怕得来不易的就此中断，他又轻声安了一句：“铮铮，我会没事的，你放心吧。去，安心工作。”

就这样伴着电视里新闻联播的声音吃完了半碗面，新闻里说了什么他一都没记住，脑里想的却是关于现状的无限可能。没有新的消息传回来，他就放不心来，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因为他宁可舍弃自己，也要把张明峰拉的这种决，究竟会有什么影响。

没有什么青菜，甚至都忘了煮个鸡，他手艺局限于此，这算是最能让他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得到藉的了。

秦铮铮说：“我们李队找我了，先不说了。”然后便匆匆挂掉了电话。

这会儿，用清煮的面条已经彻底熟了，龚月朝从罐里挖了半勺猪油放在碗里，又淋上了一些酱油，一勺面汤浇上去，顿时便激起了一香气，那是油脂混合着酿造好的发酵的豆香，他把面条夹这汤里，洒了葱花当作缀，就这样一碗看起来寡淡，实则味还算不错的面就好了。

“嗯，好。”电话那的年轻人应声，转而又笑了，像是在自我安：“我是不是太啰嗦了？重复的事我总要说，我只是……”

听罢秦铮铮的描述，龚月朝只觉得血气上涌，手脚冰凉，他甚至在怀疑如果警方不破案的话，随着事件的发展，一个失去生命的会不会是自己。

“老师，现在李红兵队长和栗英在里面审他了，我刚才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吴一对于杀害了骆启明这件事供认不讳，他们正在往后面问关于张明峰的事，他没否认，我就来给你打电话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了。”秦铮铮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变小了，似是躲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他要是都招了，可能一步……，如果认证了想法的话，你……你得好准备，万一……”他不敢在公共场所说透太多，这种心照不宣的容，他稍微，龚月朝就能参透。

龚月朝腔里的血再次翻起来，这一个晚上两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让他完全不再平静，他放筷，起来到书房，从书桌的屉里翻那个小小的U盘来，攥在手里。二饼这会儿迈着优雅的步伐跟了来，一跃就到了椅上，紧接着又到桌上，冲着他喵喵直叫。

龚月朝也跟着笑了，打断他，“我懂你的心。”

他的脑乱糟糟的，恍惚间，瞥见手机来了一条新的信息，是很久未联系的白贺炜，发过来的容很简单，只是一句话而已：“我的事已经妥当，那个U盘随你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