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喜他，他一直知，可是云秋走得那样脆利落，他绝得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也没有留任何东西。

而今也是这么觉得的。

过了一会儿，又问他：“有没有想卖去的话？我最近在办青少年艺术展和拍卖会，你如果想……”

云秋就说好。

他把画本收了起来，又像是觉得自己这样有不礼貌一样，云秋低，谨慎地补了一句：“我的画都太丑了，还是不要吧。”

萧问有疑心云秋这个小孩

“我看你速写和彩已经很好了，我昨天看见你画了一张静图，很好看，可以送给我吗？”萧问问，又笑着，是开玩笑的语气，“你画个我吧，画个我也行。”

他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是他以前哄他的语气，低声说：“我生日……我生日快到了，你送我一张，好不好？”

云秋打断了他，小声说：“我的画不好看。”说完后，又补上一句忐忑的，“谢谢。”

萧问没有持。

他什么都没有给他留。这朵小喇叭花生长于幽暗，连自己的气息都掩藏得小心翼翼，最后消失在他迷离的梦中。

很长，可是不至于显文弱和秀气，反而加深了那双淡漠的的轮廓。眉骨很，连带着那一抹眉都变得锋利起来。他是个值得画的人，云秋曾经痴迷凝望萧问的面容，觉得全天所有人的面貌都无其右。

萧问没声了，继续喝粥。

他再次拿那几个小药片吞嘴里，就着盐，中无味，回味又微微发苦。

云秋为他学了艺术，想要在他明年的生日上送上一幅画。这个惊喜在他得知的同时覆灭，上次云秋亲告诉他时，仿佛筑起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

萧问睡得不沉，断断续续的，因为云秋留在房中的气息也是断断续续的。他知自己在发烧，准备不去理会的时候，骨又开始疼了起来。

他只是沉默地画着画，时不时很小心地往萧问那边看了一。

边没有人，而客厅的灯还亮着。

室很安静，连萧小狼都睡着了，趴在沙发一角一动不动，只是时不时地抖一耳朵。空气沉闷。

萧问调整了一呼，仍然带着笑望着他，只是那笑意快要绷不住了，像是上要随着声音逐渐黯淡去，“什么都好，你送我一幅……可以吗？”

他说：“这是我的作业，要交给老师的。”

他吃完饭后，像是神又差了一，云秋问他要不要去医院，萧问说：“再借一你家的床吧，我睡一会儿。”

萧问了房间，而云秋继续留在客厅里。

他曾为他这样努力用心，可是他错过了他上的气息，错过了知晓他一切念想的时刻，直到最后才恍然惊醒。

那种药还有镇定安神作用，萧问这次睡得很快很沉，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云秋放笔，视线停在画纸上，没有看他，迟疑着说：“嗯。”

从中午到黄昏，再到夜晚，空气慢慢地凉来，开窗后，房间里的旖旎气息也已经散去。

其实哪里快到了，还有六七个月的时间。

云秋没有说话，在他这样烈的请求前，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手里的画本，又看了看他。

冷不丁地，萧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问他：“现在画画还适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