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崩起,弹了一拜帖,慨:“真是没想到,不过才几年,周攸就从一个小小的曹爬到了刺史的位”。
等到景安去请周攸两人,周攸和魏仲卿在前厅已经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前厅的字画品评个遍,茶也换了好几波了。
“一人得,鸡犬升天”,景安颇为不屑,又问:“那公是见还是不见?”
谁知呢,兴许去三个月,他就老实了呢。
等婵娟给她掩好帐,退了去,她又徐徐睁,神飘飘忽忽,从素白帐飘到了纱帐外的衣架上。
“我的腰又开始疼了”,她不想听婵娟啰嗦,借要离开。
六月七月正值黄河夏汛,京之时,雨还不多,了六月,就阴雨连绵不断。
几个人一碰面,他先拱手赔不是,“让二位大人久等了,见谅,快请”。
她摆摆手,说:“这个月好多了”,由婵娟扶着去室榻上躺。
他冷然一笑,看来是早就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了。
景安陪着笑,“让二位大人久等了,真是对不住。方才我家大人正在写奏章,一时走不开,故而现在才让我来请大人,两位大人,请罢”。
其实还是她拉不脸来,不想再一而再,再而三地碰钉。
婵娟忙搁东西来扶她,“娘娘的月事上个月就拖了大半个月,这个月又这样,还是找太医瞧瞧,别落病”。
如今想想,他那日的脸是真的差极了,她掩唇笑笑,懒懒打个哈欠,背过去,迷迷糊糊地想,这药还真是仙丹,才几回就这么厉害。
他与大司农披着雨蓑斗笠,亲上堤坝查看。前河汤汤,夹杂着上游河携带而来的泥沙,奔腾翻着向东,几乎要漫上堤坝。
他也不接帖,先沐浴更衣,慢条斯理洗去一尘土,晾发,才从景安手里接过帖。
他这刚在广县驿馆安置好,青州刺史周攸和齐郡太守魏仲卿那就递了帖来求见。
天使亲自开门,周攸和魏仲卿先是一愣,又忙拱手作揖,嘴里寒暄着,“不敢,不敢”,整整衣冠,随后了门。
沿着黄河继续向东,就到了青州地界,在这里他与大司农分而行,大司农继续前行直到黄河海,而他会在青州逗留几日,等大司农回来,再一同折返京师。
形势凶险,好在季以来就加了堤坝建设,一路来,除几小决,淹了几十倾农田,总的来说,有惊无险。
景安领着周攸魏仲卿二人穿门过到了后院书房前,一敲门,“大人,青州刺史周大人,齐郡太守魏大人到了”。
他不在边了,她心里那弦松了,就又懒散了。
门从里开了,只见他一常服站在门里,小冠束发,唇红齿白,哪里像传说中的玉面阎罗,俨然一个白面书生。
“见,怎么不见”,他巴一扬,“把人请来罢”。
“不妨事,不妨事”,周攸也多少知这位天使的官威,自然而然地应承。
他翻开上的那张,抬赫然写着青州刺史周攸几个大字,醒目的很,再翻面一张来看,是齐郡太守魏仲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