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婢就瞧着娘娘不光气比在未央的时候好看多了，就连眉宇间那种挥之不去愁绪都少了许多”，说着，婵娟凑近了她的脸，盯着她的睛，小声说：“可见…息侯是真的没有难为娘娘的”。

        婵娟继续给她梳着发，嘟嘴不满，：“娘娘可别冤枉婢了，婢一心扑在娘娘上，所说所想也皆是为了娘娘打算，天地可鉴”。

        “还有，您知么？您跑了，息侯都要被气疯了，他带着人追上婢的时候，婢才知人的神真的能杀人”

        她对着镜左瞧右瞧，又扶了扶鬓角，满意。

        婵娟不以为意，重新坐正了，又接着说：“尤其是婢后来回想起来，那日，娘娘骑在上，那模样甚是利落潇洒，英姿，婢就想这是不是才是娘娘想要过的日，不被规世俗束缚，自由自在的”。

        婵娟永远忘不了昨日中常侍的神，虽说在自己发现了中常侍迫皇后时，已然见过那种阴冷神，可这回比那回更甚。

        滴答滴答，更漏里的一滴滴落到了托盘里，房间里太静了，婵娟忍得极辛苦，想了又想，终于试探着开，“娘娘…您还打算回甘泉么？”

        她秀眉攒起，轻推开了婵娟的脑袋，但不知是胭脂抹多了，还是房里太了，脸却越来越红了。

        她并不怎么领，仍只是随意“嗯”了一声。

        哎…

        “萧婕妤刚刚生产，君侯夫人也是极为繁忙，虽然人不常去，可也时不时地派人过去问候呢”，婵娟拼命替建信侯夫人找补。

        “娘娘在里呆着不舒心，婢瞧着都替您憋屈得慌，既然有法脱，何乐而不为？”

        “那息侯为了钓您这条鱼可真是够血本了”，婵娟难得嘴。

        “先前，婢还怕息侯因着药的事，会搓磨娘娘，整日里替娘娘担心，可前几日见了娘娘，后来再听娘娘说话，婢一就放心了”

        以至于婵娟现想起来还是胆战心惊的，森森寒意源源不断从骨里往外冒。

        在里的时候，自不必说了，了，在手心里了，还小心翼翼的，说中常侍对皇后谊不深厚，婵娟是不信的。

        她把胭脂盒轻轻搁在了矮几上，慢悠悠问：“你见过不饵就上钩的鱼么？”

        她抹胭脂的动作稍一停，说：“有什么话就说罢”。

        婵娟赶忙闭上了嘴，专心致志给她梳，不一会儿，发梳好了，看着铜镜里的人影，问：“娘娘，您瞧这样好看么？”

        他弯腰走车，脸上浸了层严霜似地斜睇着自己，那双丹凤不笑时，本就显得凉薄，再那么微眯着，更是透着阴鸷倨傲。

        “其实…要婢说，您要是在外过得顺心，倒不如…就真得离了未央”

        “可就算这样，他也没对娘娘发火，还给娘娘清理了伤，让人送了好些东西来，悉心照顾娘娘，别说是陛，就是君侯夫人…婢都不记得有息侯这样的耐心”

        “回，当然要回”，她的想法仍没有动摇。

        婵娟的话深浅，不难懂，只是立场已有所偏离，她侧首，上上审视了婵娟一番，问：“你被他收买了啊，替他说这些好话？”

        她回首，看了婵娟一，有些难以置信，但见婵娟面严肃，又迟疑着转回，：“说去”。

        她眉几乎立了起来，瞪着婵娟，“你把他说得这么好，我把你给了他如何？”

        “怎么着呢？”她纳罕问。

        婵娟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嗯…”，婵娟瘪着嘴应了声，心里却在想，那样的地方有什么值得回的，想着想着，就不由地长吁短叹，“娘娘，婢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