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斜坐着，脸半转过来看着宣明：“宣明，静山侯死了之后，边还有一个活着的亲信，我也把他提到了京城。他说他知你和风扬的事――”刘秀的声音顿了顿，抬问：“你跟他之间有什么事？”

刘秀不知怎的，心中也有些淡淡的失望。他对宣明的印象不错，心里的确想留他一条命，但却找不到理由。宣明当年分明与风扬有牵连，上又不晓得有多少本事，如今还要有所隐瞒，这人死了比活着让人安心。

宣明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苏仪，苏仪什么动静也没有，甚至连示意也没有。宣明垂首：“风扬是我的师兄。”

“是么，没有别的关系？”刘秀把茶杯放，缓缓，“当年我在地牢里见过你的影。你在那里什么？”

“是。”苏仪应来。

苏仪还是没有看他，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玩着自己的袖，微微掀了起来。

一时间书房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刘秀喝茶的声音。

看刘秀的目光逐渐变得寒冷，宣明忍不住暗中望向苏仪，刘秀要杀他了，生死关，究竟该怎么办？

刘秀的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侍见状要上前来阻止，刘秀挥手让他们退去。

侯死了，对外便是江湖术士使了邪术，致使静山侯被恶鬼上而亡，在皇太后面前也要这么说。”

宣明闭不答，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到底静山侯的亲信说了多少？如果刘秀知宣明才是算他藏之的人，还能留他的命么？

宣明的心中猛得一动，不等刘秀开，慢慢解开自己的腰带衣服，把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脱了来。

“圣上问我和风扬是什么关系，这便是我和风扬的关系。他喜跟我说，你不是有雄心大志么……“

静山侯不是问题，刘秀肯不肯让宣明活命才是问题。

宣明抬看着他，声音平静来：“圣上怒他的时候，他了些什么？”

“……你不是真命天么，怎么被我囚禁在此？”刘秀不轻不重地接了。

刘秀的脸微有些苍白，睛里隐隐似有花，静默无声。

白`皙瘦弱的上斑斑伤痕，交错相连，有刀伤，有箭伤，有烧伤，有的足有四五寸长，上一丑陋无比的伤疤自大直到脚踝。宣明沉静地望着他，见刘秀的神凝重专注，说：“风扬最喜跟我玩的游戏是算卦。我算得准，他便不伤我；算得不准，他便划我一刀。他也喜跟我玩箭，我跑，他。”他指着自己的上的长疤：“这是我最不听话、最犟的时候，他给我留的，因为我骂了他，我骂他活该，全都是活该。”

刘秀见他什么都不说，嘴角挂上一抹淡薄笑意：“宣明，那亲信其实在来京的路上就不小心死了，什么也没有来得及说。我本是想试探你，想不到你真有事瞒着我。”



苏仪垂望着地面，不声不响，宣明也紧张到了极。静山侯的亲信所知的，无非就是风扬早就不能卦算，当年算刘秀藏之的人其实是宣明或者简平。

宣明只觉得四肢发冷，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刘秀这次怕是真的决心要杀他了，现在该怎么办？

刘秀为什么来问他，是想看看他想说什么，能不能跟那亲信的话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