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今年八岁了,虽然还是个萌的小姑娘,但至少不是几年前那团样,已经初备了明眸善睐,朝气活泼的模样。
奚乖巧的应声,又剥起橘来。仇虽然脸上淡定得像大爷,但心里还是觉得这场面还稀奇的,毕竟人生第一次有人给他削果。
前窈窕的背影,葱白的手指拿着碗碟冲洗,偶尔会有几滴珠沾湿她的袖衣襟,低着,脖颈曲一段好看的弧线,全沾染着烟火气,她是鲜活的,明亮的。
仇躺在病房里,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被夹板固定在前,百无聊奈的看着病床一旁的小姑娘拿着果刀切切嚓的削一个比她手掌大得多的苹果。
他的指间夹着一段将烬的香烟,烟猩红炙,在它之后却有一段颓圮的灰白,他试图靠着香烟来让自己冷静,看向厨房的神低沉深郁,从心疯狂涌的念,他想拥抱她,把她自己的骨血里,告诉她再也没事了,他已经替她报了仇了………
你为什么要哭呢……
谁知奚还是持,“不行的,着凉比睡不着严重。”然后小声的嘟
“再剥个橘吧。”
仇又吃了个小姑娘剥的橘,然后再次安静来,果吃的有撑,但又找不到话和她说,真是……一莫名的烦躁升腾来。
她近在咫尺,声音却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真真假假,虚幻缥缈。
看你什么时候把手指削来,仇满是不怀好意的心想。
看了小姑娘还健在的十手指,仇用还能动的那只手了两块苹果,唔,还甜。
当然,如果不是躺在病床上就更好了。
可是不行,那些灰暗岁月理应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像被泡在稠血浆里,一气,说一句话,铁锈腥臭味都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比恶心,满心绝望,他不想,也绝不能把她再一次丢地狱里。
仇无语,但看着她一脸认真的的模样又不好勉,“太了我睡不着。”好整以暇的说,“睡不着就休息不好,休息不好我的伤就更好不了。”
奚却误会了他这目光,还以为是嫌她削的慢了,然后更加专注认真起来,终于把一个看起来盈白鲜脆的苹果削了来,又细心的切成小块放在盘里上牙签,糯糯的开,“二叔,除了苹果你还想吃什么吗?”
只不过了次ICU,昏迷了九天,而他醒来第一看到的……仇叹了气,就是这个眶通红的像兔的丫。
仇自从在五年前经历了(自己导演的)那场抢劫绑架案后,在警局也是涨船,从交警渐渐地就升上了警督,仇嘲讽的笑着,一只低贱的野狗竟然一步步的混了,该说是他的幸呢还是隶属正义那方的不幸呢。
两个月前警方计划打击一次走私军火的买卖,当然,也是他想要铲除异己。最后双方搏火的时候对方狗急墙引爆了炸弹,然而老天无,又让他活了来。
“爸,要喝茶吗?”
谁知刚刚还言听计从的小姑娘却摇了摇,拒绝了他,“二叔,医生说你不能风的,着凉就不好了。”
这已经不是他的第一次人生了。
“去把窗打开,。”仇掀了掀被,笃定是因为他才心烦意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