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裙……”他喃喃开,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在。”
仇也笑了来,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摸照片上的小姑娘,抚摸过这阔别多年的单纯眉,她脸上的笑容总是那么明媚。
谢季终究无话可说,有些事终于到了了断的时候。
奚静默,看着他闭上和攥紧的拳,又看了怔愣着的好友,咬着唇,哀伤一闪而过。
谢季楞了楞,今天他提起她的次数似乎多了些,寒意顺着手臂往上爬。
照片上的小姑娘不过八九岁光景,穿着一条红的连衣裙,脸都像是被这红裙照得粉,羞涩的看着镜,两只小手背着后,又有些拘谨,因为她正站在一只比她庞大了几倍的老虎前面,凶恶的盯着小姑娘,要不是有铁网围栏,估计会吞了这红得可的小姑娘来牙。
“六年了。如果那时她没有事,现在是什么样呢……”
谢季脸上的笑意却淡了些,“那时候
换他们父女两一条生路。
奚的脸一变得通红,这种事嘛还拿来说啦……况且当初那只老虎是很可怕啊,大了她好几倍不止,大一张能咬掉她半个什么的,怕也很正常嘛,又想起她和它打招呼,它还贵冷艳的一甩尾巴,转给她留了个单纯不作的背影。
谁能替她原谅,谁能替他放过。
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说没关系,痛苦的是他,悲伤的是他,被折磨的也是他,她没能活着,没能陪他一起经历未来的种种可能。
“奚奚的生日快到了。”
他的目光有些浑浊,有的时候他总是看不清前的人,有时候他又好像看见奚奚就在他面前,仍旧对着他温柔的笑,里盛着温的风,潺潺的溪。
仇却翻遍了回忆都想不起来这张照片背后所发生的事。
“阿季。”仇的表再次回归冷漠,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哪怕她明白,毫无意义。
仇却笑了,“我知。”
人死如灯灭,但活人却被万般折磨。
谢季却像悉了他的想法,“这是二年级的时候,学校阻止去动园秋游,奚奚主动说要和这只老虎合照…”顿了顿,颇有些无奈,“可她明明怕得要死,这只老虎在她后面吼了一声,就把她吓得摔倒在地上,还和它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谢谢你和我合照哦’。”
奚惊呼一声,“这个不是……”
奚愣住了,他的神是那么温柔和悲伤,忍不住伸手往他的脸庞上碰了碰,“爸……没关系的。”
如今外面又是一年大雪纷飞,天地一片苍茫的白。
谢季脸上此时此刻浮现一种怀念而温柔的笑容,给那个傻得可的姑娘。
“师父,我今天回了趟老家,找到了一张奚奚以前的照片,想着还是应该拿给您。”
轻轻的开,“谢谢你呀,阿季。”
仇没有说话,像是走神了一瞬,等她把照片递过来好一会,才伸手去接。
他以前从来不喜“假如”,“如果”一类的说法,虚假的希望只不过是失败者给自己找的借,可他最近总是在想,如果她没有死,她的人生会有的无数种可能。
他知,但他决不放过。
这样的傻瓜,真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师父,奚奚…不希望您这样。”这是谢季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奚,或许真的是放不那个温柔的姑娘,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想要劝劝她悲哀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