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辞职了，从今往后他们就不到我了。”

她没有反对，给他腾了位置，允许他坐在自己边。

“有什么必要吗，我也只是去个面，告诉他们我回来了而已。”

“您别开玩笑了好吗？”

说好只在床上维持那种关系的。

世界寂静了。

她在他的书里看到过一句自信非凡对她却遥不可及的话――

她今年二十五岁，一切真的好起来了吗。

汽车发动，很快离开了戚氏那座钢筋大厦，奔驰在路上，她才觉得稍微开了气。

会议结束，她突然就不想待在这里，对着这一群让她琢磨不透并且劳累不已的人，径直离开，不理会后诧异的几目光。

她带着裂的痛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坐去，没有立刻离开，双手倚着方向盘，怔怔神。

她几乎能听得见自己的面庞腾的一烧了起来，她心中的千万绪化作应激反应般的怒斥几乎冲双唇将前那人责骂得无完肤，可那些话语却都不约而同地堵在了她的嗓里。她愤怒地瞪着那人，可她一时间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愤怒，最终只好在狭窄的副驾驶位上抱膝而坐将埋在膝间。然后不期而然地，周遭所有空气似乎瞬时灼燥了起来，炙烤得她坐立不安。她烦闷地抬起前却仍旧是戚

然后她就听见那伏在她前的人齿间模糊的一句“好…”

重逢时，她能一确认他的缘故，就算单薄，她也能凭借构想过许多次的记忆来与他相认，像是天方夜谭般的稽。

那年戚桐十六岁，每天早晨战战兢兢的从黑渊似的梦里醒来，没有片刻资格在所有的困境与维谷中一个永远灿烂的人。当时樱花层层叠叠，如暮霞将燃尽时的一团云霓，她最常的事只是在万事皆毕后趁无人窥视之时，一人立于樱树，对林间不时转的鸟啭风着神。

她突然冷笑，“认真？航天局那边也允许您这么认真吗？”

“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为何他总是这样肆无忌惮。

戚桐不知自己的脑壳当机了多久，她唯一能回忆起来的就是夏日最后的洪风裹着暴雨往车窗上拍，尖锐的嘶鸣不息地刺她耳膜，她在层不穷的喧嚣中寻回半丝神智。撒沓的大雨在窗外如一幅透明的宽阔帘幕，她怔怔地望着，神智归来后的第一反应是，他不守约定。

她突然觉得怒不可遏，却又不知能说什么，只愤愤不平地盯着他，却见那人忽然停了车，挂着一脸的温看了她半晌，倏尔低狠狠咬上她嘴唇。

直到他来扣响她的车窗，她冷淡注视着这张灿烂的笑脸，听他说，“疲劳驾驶可不好，我来开吧，我们一起回去。”

“我拿回我的权，自然要去履行相应的责任。”他笑着回应。

‘那人来到生命里，向着无数的深夜与黎明一起拼搏并大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对于那件事的发生她又心脏钝痛起来，那个深夜，她脑海里只剩了模糊的一团影像――酒杯与酒瓶当啷碰撞，微薄的灯光漂在酒浆上，行车碾过树枝留一串吱呀声，渐稀渐少的饮酒人群，和一双平常少见的带着柔和笑意的双。

而他的回答却让她彻底失语，无比的震惊。

她不能否认，她已无法自。可她只是想对他好啊，她错了吗？

“………”

“您不在那里听他们对您的问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