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回手来:“我想去散散步。这座山太闷了。”

却是自嘲一般：“你又何曾明白我的心，君父是君父，而你是你，谢琳琅固然不能和你们划清界限，都说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可她到了黄河也不死心，撞上南墙也不回。”

琳琅不顾谢磬愕然而沉痛的目光，将自己泛着凉意的唇贴上了他的。

“够了。我不想和你吵起来。”谢磬背过去，像突兀地开始一样，突兀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琳琅缓缓闭上双目，不知是想要掩盖什么，再睁开时平静无波，却是几步走上前，轻轻握住了他的衣袖，彼此离得很近。

“我也不想在今天和你吵起来。时过了，你的生日到了。我总希望你开心的。”琳琅从他背后探过手去，把一支糖画竖在了谢磬面前。弦月从东方的天空渐渐面，清辉洒在凝固的饴糖上，镀了一层晶莹的微光。那是一只睛特别大的狐狸，抬着，蓬松的尾巴。

谢磬飞快地看了她一，不声。红泥炉里的火焰毕剥作响。琳琅持地看着他的双。

而谢磬仿佛在心反复煎熬、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拥住她纤瘦的肩膀，将她置于他火的怀中。

谢磬握着她送的糖人，凝视妹妹清冷的面孔，月光撒薄纱，如梦似幻地笼罩在他们二人上。

谢磬静默了良久，终于缓缓握住了糖画的竹签。

她几乎要伏在他的，却是低声问：“你叫我如何你？”

“我是为了你！”琳琅忍无可忍，须臾她注视着他，带着从不曾见的惘然和悲伤，“你总是喜替我决定。谢磬，是你执意要把我推开，是你执意要走一条孤独的路，是你……在五十年前便定了决心。”琳琅在最后几个字上加了着重音，“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觉得你是正确的，而我，连和你并肩的资格都没有。”

琳琅心十分清楚，他只是想借傅宜宁来说服自己，说的是那个女孩，也是他的妹妹。于是琳琅轻声说:“如果她飞划定的圈时，也就阻碍了某人的路。只有在那个圈里，她才可以平平安安随心所，当……一个被的人，是吗？”

“你要去哪里?”

他低声：“琅儿，我们并非同路人了。”

那枚糖人蓦的从主人修长的指间坠落，摔得四分五裂。

“你果真要为了他，和我决裂到底么。”

谢磬了一气，语气恍然如梦:“上次见到你的小徒弟，哪怕她正狼狈的躲避追杀，可看起来还是天真烂漫。她就像一只拍着翅膀的小鹤。比起你，她在更安全的环境里长大，格也更快乐、好奇、活泼。但是我看到她，像是看到了一个从未经历艰难的你。你也许不会相信，我那时心里在想，如果我的妹妹也能这般幸运、无忧无虑，那该有多好。既然学文习武也是一世，斗鸡走狗也是一世，让她平平安安随心所地一世凡人，难不好么?”

“不知，到走走。”她在转的刹那又顿住，问他：“同我一起，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