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洛特刚才说了“追求”这个词。

“我们去那边吃东西不行吗……”伯里斯有种晚节不保的危机。他低着跟着洛特瞎走，本不敢看周围。

洛特在法师耳边说：“你该认真学习一怎么年轻人了。你要勇敢一，不要老想着维持师尊严。还有，你应该对我的追求给明确的回应，你得主动。”

“不知……”

落座后，洛特盯着他说：“伯里斯，参加完亲王长的生日庆典之后，我们自己也该举办那个庆典了吧？”

“在火龙峪的时候，”洛特挤挤睛，“你答应过我了，我们要举办婚礼。”

洛特。萨戈没有任何法律禁止男人和男人舞……可是他真的受不了四面八方的目光，就算那些人的中不恶意，他也一样觉得如芒在背。

伯里斯当然知这种行为叫“追求”。他总觉得“被追求”是一件很不适合自己的事，这个词应该现在订婚年龄的少年少女上，或者现在舞台剧和浪漫的文本中，这个词不该和法师伯里斯・格尔肖扯上关系……但是，他又无法行无视事实：他早就磕磕巴巴地答应过洛特了，俩人还寡廉鲜耻地亲亲抱抱腻腻歪歪过很多次，如果他到这会儿再否认“被追求”，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奥吉丽娅和席格费都在自助餐区域，我能觉到他们的位置，”洛特说，“奥吉丽娅在哪儿，黑松肯定也在哪儿，如果我们走过去，就可能会遇到他们，万一黑松没忍住，大惊小怪起来怎么办？”

“门前，你在纠结黑湖的问题，我对你说‘你该担心的不是这个’……还记得吗？”

“你已经答应过我了，现在怎么能抵赖？”

“你知你应该担心什么吗？”

更何况，他们到底是谁在“追求”谁？

这一曲终于奏完了。伯里斯如释重负走向休息区。他尽己所能、最大限度地听取了洛特的建议：勇敢一。所以他没有扭就走，而是维持着与洛特拉手的姿势，两人一起离开。

伯里斯咬牙：“我不怕，我会让他闭嘴的。”

“不是我要抵赖……大人，两个男是没法举办婚礼的……”

问题是……“像年轻人”谈何容易？现在伯里斯连抬起都办不到。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什么病，别人能轻松应对的事，对他来说却比施法、探索、搞研究、生意这些事加起来都难。

伯里斯不解：“什么庆典？”

在这种况，如果他总是清地皱着眉，装得个像被父母婚的贵族小，那才是真正太不要脸。

伯里斯在悠扬的舞曲中煎熬着。他一直低看着地板，洛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还有泛红的耳朵和一小截脖。

伯里斯一冷汗：“这……您是认真的吗？其实……完全没必要这样，我们又不是演舞台剧，何必呢……这也太戏剧化了……”

洛特笑：“好，好……但我们必须完这一曲。曲没停就离开舞池是不礼貌的。”

没想到洛特主动提起了这件事。伯里斯的双手在宽大袖筒攥紧。“当然记得……”

哪个法师会在事业有成之后还苦苦履行六十年前的承诺？是因为他闲得要命？还是因为他陷在了二十岁的那个夜晚里，几十年过去都挣扎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