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盯着我看了半晌，眸中神复杂。

        “先祖皇帝联合豪大族统一了整个大汉朝，为了削弱功臣的权力，选择了与士大夫联合来对抗功臣豪。”我说，“太傅一定与皇上讲过，只靠空白牙是没有饭吃的。也因此，士大夫们当官定然也是要图谋财产的。若是不能从豪那里瓜分，便只能借着朝廷的手来瓜分国家的财产了。这里面的手段多了去，只要有权力，可以手的地方实在太多。”

        瓜分国家财产这句话，听到皇帝耳朵里便是“瓜分皇帝财产”。虽然他已有所觉悟，但听到时还是整张脸都扭曲了。

        ……能让他这小狐狸脸扭曲成这样的，也就只有钱被别人抢了这件事吧。

        “接着，在皇帝二次派去调查耕地数据的时候，为了保险，便动了梁陈。”我说，“尤其是况最严重、也是后来发生叛乱的地方，便派的是他。”

        对于我提到梁陈，小皇帝一时茫然，又很快反应了过来。

        “梁陈没有，也就没有官，平素连谒者的资格都没有。”我说，“为了查清这件事，你将他派给了太傅，叫他担任一个新换的上计吏的护卫。”

        “梁陈…牵涉其中？他与太傅有私交吗？”皇帝双微眯。

        “有没有私交我还不知，不过，陛，我之所以写这几条是有原因的。”我指着被他放在桌面上的纸张，白纸黑字的罗列着一条条账目容，“这一条，写的是去年六月以五万贯购买粮若，同时还卖了一分官府粮仓里的好粮，交换了杂粮、陈粮和一些钱。所交易的那个商人，经过我的调查，和山阴农庄有关。”

        以好换次，这之中的差价便是被贪污掉了。购买时，这个价格也与拨款数额有差，这之中的油自然又被拿走。

        但是这些事，只要不闹大了，皇帝也没有追究的力。说到底，这些汉朝的官到了地方当长官，必须要和当地的大族豪打好关系，否则政令寸步难行。为了打好关系，自然需要上打。这其中的花费当然是不必说了。

        “山阴农庄……这是哪里？”他了些迷惑神。

        “山阴农庄是弘农杨氏的一家产，”我说，“作为当地有名望的大族，杨氏家族自然与官府有关联。我想，隐瞒田地人等数也是少不了的。但尚在朝廷接受范围，并且不那么扎。”

        “杨氏……杨震，杨伯起？”皇帝嘴中喃喃念着，“朕知，他是有名的隐士……听说梁衡便是通过杨震找到了梁陈的落，认回了家。后来朕知晓了梁陈的本事，他便跟朕说，是跟着人学习，那人与杨震是熟识。若是有机会定是要举荐给朕。韩崇之事，也是他讲，因此，朕将韩绩交给他训练。本没指望他有什么大用，不过如今看，却是帮了不少忙。”

        “陛知晓杨震是隐士？”我问。

        “自然知晓。”他说，“杨伯起此人朕见过一回，的确如传言所说，是有才华的人，不世名家。他父亲也素有才名，许多人向朕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