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应该揍这个人，他连莫照都不怕，更何况这个人。

乔冬阳哭着大声喊：“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晕过去了！因为要给我治病！因为要给我买药！因为要很多很多钱！！”

“嗯。”乔冬阳蔫蔫地应。

“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你才要被人包养！你本不是这样的人，你那么骄傲那么优秀！你不应该这样的，都是因为我！我不要治病了，就着吧，一辈着！

我们走吧！我不要治病了，不要住在这里了！我们离开上海，我们走吧！

“好。”

“乔先生。”不知过了多久，肖哲轻声开。

“我没有哭！”

因为那些，真的，都是真的。

第120章一二〇

乔熠宵没有说话。

乔熠宵从袋里掏块手帕，递给他，说：“没人告诉过你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他走到床边坐，冷静地问：“最近还好吗？”

“嗯。”

不于什么原因，当初自愿也好，被迫也好。他就是因为家中欠债被包养，再拿被包养的钱来养弟弟，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而他，一个从不吃亏的人，死死地站在那里，任那个侮辱过他的人从他边走过，却无法也无力任何举动。

乔冬阳看着他这平静的模样，想到他都是为了自己，又哭了起来，哭着说：“你本就不是照顾神经病人，你是被别人给包养了！”

乔冬阳抬看到他这幅神，在他面前除了凶悍就是骄傲的乔熠宵，居然会有这样的神，他又想到那人说的话。这些日他自己也有所察觉了，可依然不愿意相信，此时不免又问：“真的吗？”

“说来也奇怪，你自己的妈妈就是被一个小三给气死了，你怎么也去别人的小三？尹青文可没你的妈妈那么懦弱。”说完，柳北晔拽着柳南昀掠过他们，离开了这里。

“什么真的？”

乔熠宵这才回神，他眨了眨睛，：“你去停车场等我吧。”

“你都听到了不是吗？”

“是不是因为我？！”

乔熠宵想笑一笑，却本笑不来。

乔熠宵没有说话。

“你想多了。”乔熠宵冷声。

柳北晔又：“认识尹青文吗？”

因为，就连他自己，其实也是瞧不起自己的。

别人瞧不起他是应当的。

“我听到什么？”

其实乔熠宵早就接受这个份了，可当这个词从唯一的亲人中说来的时候，尤其这个人的妈妈是他从前最瞧不起的小三，这个人是他经常骂作“野种”的人，他只觉得无比刺耳。他生气，他羞愧，他又伤心难过，种种绪，他只能撑着冷笑：“我当初就说了，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

乔熠宵推门去，又关好门，却还是看到了乔冬阳脸上来不及掉的泪。除了这三年，他和乔冬阳一都不熟，也没见过乔冬阳哭。现在看来，乔冬阳就连哭起来都是好看的，难怪那个白这么喜他，带着伤都要偷着来看他。

可他抬不起手。

因为那个男人从到尾，说的都是真的。

“别告诉他了，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