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书被他扰得无法练字，只能放笔，扯开他的胳膊问：“哪里有？”

杨锦书叹了气，妥协：“我们先去朱家看看那孩。”

杨锦书莫名：“弹什么曲？”

禾棠扁着嘴，过了会儿，扯着他的袖小声：“我们找一找嘛，也许行的？”

男撇嘴：“吃了个小孩而已，大惊小怪。”

被一只病死鬼护着并没有任何安全……然而禾棠还是觉得杨锦书说话时的表很诚恳，暂且相信一回。他俩这次没有喊其他邻居，悄无声息地了山。

棠五官皱在一起，也犯了难。

“说话就说话，你吼我作什么！”禾棠委屈，“我提意见有错你可以批评，吼我嘛，显你嗓门大？”

禾棠连忙摇，摆手：“朱家有士！不敢去！”

杨锦书：“闵长既然走了，那群士应当也走了。”

“这是两回事！”杨锦书语气转厉，“活人的魂魄与那些游魂全然不同，贸然合，可能会酿成大祸。”

他想救朱小五，可却是没办法找来……等等。禾棠睛亮起来，跑过去缠着杨锦书的脖叫着：“锦书锦书，有的呀！”

他刚学会飘，飞得跌跌撞撞，杨锦书实在看不去，将他往自己背上一丢，执伞轻转，瞬间追至对方面前。他悬于空中，缓声：“阁留步。”

“不行就算了。”

禾棠怕被厉鬼抓去，一直抱着杨锦书的腰不肯撒手，睛却滴溜溜地转，看着周围有没有可疑状况发生。途径一低矮的民宅，房中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瓷破碎声，而一只穿白衣的鬼从房中飞，飞速掠走。

“吃小孩？！”禾棠大惊。

“我？”男邪邪一笑，“我一个人可不敢贪多

禾棠趴在杨锦书背上，瞪着他问：“你方才在别人家里什么？”

“归隅。”

禾棠脖一缩，有些被他吓到：“我……我就是觉得……反正游魂也没思想，缺魂魄，朱小五也缺魂魄，那个……互补嘛……”

“站住别跑！”禾棠大吼一声，拖着杨锦书的腰便追了上去。

正如老刘所说，整个县城一夜便鬼气森森，四无人，隔老远便能嗅到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杨锦书带了修罗伞，搭着禾棠的肩膀一路朝里行去，路过的几只厉鬼惧怕他手中那柄伞，犹豫着盘桓许久才不甘离去。

禾棠嘿嘿笑：“我们去山坡笛嘛！箫也行！弹琴也行！”

“……”杨锦书沉脸，“禾棠，你怎么敢打游魂的主意？”

禾棠还是不放心：“那要是没走怎么办？你打得过他们吗？”

“……”杨锦书才觉得委屈，他的声音并没有大，只是语气严厉了一些而已。

杨锦书疼。

杨锦书沉着脸：“取凡人魂魄的就是你？”

杨锦书拍拍他的脑袋，安抚：“我会护着你的。”

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穿白衣长发掩着半边脸的男，来的一只睛睁得比还大，黑的瞳孔边缘泛红，脸苍白，嘴角挂着阴冷的怪笑，看到他们，慢条斯理地用两寸长的黑指甲梳理着自己的发，问：“你们是谁？留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