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施天宁温柔一笑，帮她拢了拢垂来的发，“你看，我们双修这么多年，我虽总与你吵嘴，却从未言过，对么？”

施天宁打断她：“若是没有，我便去给你找个活人来血祭，那金丹我也双手奉上，如何？”

禾棠连连，附和着：“再说了，现在哪有什么活人？”

神棍与闵悦君的师徒恩怨，杨锦书从

禾棠简直不敢相信，施天宁竟然能说这种话来，找活人血祭，他与菀娘有什么区别？

菀娘忧心：“若是没有……”

菀娘也有些崩溃：“那你要我怎么办？！”

“你胡说八什么！”施天宁着她的肩膀，怒，“你疯了！你修炼这么多年何曾杀过人，如今却要听那鬼的胡说八找活人血祭，你真是疯了！”

施天宁蹲去，捧着她的脸，低声问：“你这么多年不山，是怕自己害了她？”

菀娘想了想，缓缓——施天宁嘴上缺德，却也不失侠客风骨，言必信。

“好了，起来。”施天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安，“神棍与闵长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说不准他们有办法。”

菀娘不说话，紧盯着他。

她抬起脸，脸上虽无泪痕，中悲切却一清二楚：“我此生唯一憾事，便是不能护她周全。我本待她百年后随她一同地府投胎，我修炼，是为了在她遇到困难时可伸援手，如今她夫妻俩遭此大劫，我却只能睁睁看着……怎么可能？”

菀娘看着他毅的脸，闭着，答应了。

“总要试一试。”

菀娘：“人鬼殊途，我只要远远看着她平安喜乐便好。若是……若是可以重来，当初我绝不会山，绝不会让他们蹚这趟浑！”

禾棠很讨厌这种觉，有时候杨锦书知许多他不知的事，偏偏不肯对他说。可杨锦书中深切的悲悯让人忍不住在意，简直像是……像是……隔绝于世界之外，太……太旁若无人了。

“天宁哥，你……”

禾棠不解：“为什么？”

禾棠的心揪紧了，他有小小的难过。杨锦书对旁人的事似乎总是隔着一段距离看着，让他很不安。他喜别人的闲事，可若是他不搀和去，杨锦书似乎就从未考虑过手相助，难书生都是这样的？禾棠不懂，也不知这种距离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杨锦书低低叹了气，并没有解释，而是握着他的手说：“天宁哥用心良苦，我们不要多言。”

她挣开施天宁的手，跪在地上，捂着脸哭：“如意……如意她待我深义重，她的夫君被我们牵连，即将殒命，我……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如意她跟着我苦了那么多年，终于碰上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菀娘的目光缓缓落在昏迷的夫上。

“菀娘……”施天宁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我们会救老方和如意，即使不血祭，我们也能救回来，你信我。”

施天宁脸大变：“菀娘，那是活人，是帮了如意夫妇的好人，你怎么敢把主意打到他上？”

杨锦书拦住他，凑过去小声：“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