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君蹙起了眉,底泛上些许红光,语带担忧地问:“老师,你不舒服吗?”
花心深红,花淡粉,妩媚鲜丽,带着些许珠和幽香。
“老师。”缚君看到他这个样,倒是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学生好久没见您了,您想我了吗?”
然而来的那人却如同谪仙一般尘绝世。
缚君看了不看他们,只是笑着朝浮云枝缓缓走去,他每走一步,浮云枝的脸便要差上几分。等他完全走到浮云枝面前时,浮云枝已经完全跪倒在地上,急促地起伏着,拼命息着却说不话。
浮云枝形一晃,往前猛然一倾咳一鲜血。云采夜见此想要上前扶他,却被烛渊拉住胳膊,浮云枝也抬了抬手示意云采夜别过去。
他微微直起,这一动,便带响了捆住他双手的锁链,而浮云枝听到那金属相撞的声音后便扯紧了手中的锁链,皱紧了眉一言不发,周清冷的肃杀气息,和他平日潇洒又欠揍的模样完全不同。
浮云枝咬着唇回望着他,然而缚君眨巴了两睛,竟是毫无征兆地哭了。
烛渊眸光一动,认了那就是他给缚君带来的桃花――那时仙界桃花盛放极致时,云采夜桃花苑里最艳的一枝
他上穿着一件素白的长衫,上面用银线绣着致的枯枝,袖边却纹着几黑的残叶,上着一不太的羽冠,垂两条白的丝绸随着后半数青丝轻。
浮云枝听到这句话后手指绞得更紧,轻轻一咳,嘴角溢了些许红的血,却仍是一言不发。
所以只看这三个字,便觉冲天的煞气铺面而来,隐隐可嗅残余的血气和绝望。
但他们都知,这人不是神祗,也不是谪仙,而是了了天帝缚君。
说完这话他又微微一笑,朝旁边偏了偏:“不过想来也是,老师就是这样才把学生一直关在九层的。因为担心您的,学生可从来没敢来见过您一面。”
倘若这世间仍存神祗,恐怕也就是他这般风姿。
浮云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深一气勉声:“回去!”
这三个字是落塔之日,逸格上神用刚刚弑主的渡生剑刻的。一把剑若生了剑灵,那定当是对剑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自古以来,了弑主这样事的剑灵也就只有渡生一个。
――白衣加,微墨作伴。
他脸上依然挂着笑,但是泪却不断越过眶一滴一滴地砸到浮云枝脸上。随后,他缓缓从怀里掏一截被灵气罩护得好好的桃花枝。
缚君抬起帘望向浮云枝,眸底满是凄凉、自嘲、深,却唯独没有一丝怨恨,他淡淡地开,如同阐述一件平凡的事一般:“老师,你骗了我。”
仙界的桃花已经谢了,就算现在还有残余的几杈,也不会是这般鲜活。
缚君笑眯眯地起他的巴,连接着两人的锁链叮当作响。
渡生渡生,渡万众生,却唯独渡不了自己的剑主。
浮云枝此时脸就如同他平日里撒墨作画的宣纸一般煞白,一双黑眸睁得极大,死死地盯着紧闭着的石门,唯恐里面有什么骇人的凶兽恶鬼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