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时,九重天上却传来一阵仿佛从旷古传来的浑厚钟声,恢弘悠长,带着无边灵气巨浪,一遍一遍冲击着人的耳膜,顷刻间就响彻了整个天际,在仙界的每一个角落回。
云采夜本来也跟着御剑而去,却忽然收到了秦卿的白鸾信。信中说,他知鸦白在哪,要云采夜觉过去,再晚一……他就不是
青莺原先站着的地方,已然没了她的影。
这是寰宇殿的天钟声。
从青倚不见开始,排在他前面的云剑门弟便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照拜云剑门的顺序地消失在原地――如同时光回溯一般。然而这万年来,最后一位拜云剑门的仙家弟,是烛渊。
所以当失踪的人数已逾七十多人,再过两人便是她时,她心中也未有半恐惧,只是心疼着也许会比她还难过的师尊。
倘若小师弟陡然消失在师尊前……不,小师弟是师尊亲手养大的,他不会突然消失,而是会由青年变为少年,再变为小时候尚未化形时的模样,甚至于变回一颗,最后才会消失。
天种一响,仙界告急。
烛渊话还没说完,便见云采夜右肩上的伤又以肉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就像从未现过一样,连后来还未消失的淡淡粉伤疤也全然消失了。
云采夜不敢置信地后退两步,青鸢已经捂着嘴巴靠着青释的肩膀哭了起来。
“师尊……你和小师弟没事……真是太好了……”青莺抿了抿唇,努力不让眶里坠的泪珠掉落,个开心的笑容来。
对于深着消失的师尊来说,这就如同酷刑一般,一刀一刀凌迟着师尊的心。
云采夜这几万年来过的是怎样,她们这些弟全数看在里,她们自然也能看,小师弟和师尊在一起后,师尊有多喜。
一到云剑门,他便发现门中……残余的弟都聚在千秋台上,闻声后迅速朝他看来。
烛渊将落夕叶轻轻放,随后去扶青年,安着他:“我没事,师尊你――”
从撕裂的伤溢的鲜血迅速浸湿衣衫,烛渊神一凛,迅速扒开了云采夜的衣衫,果不其然在青年右肩见到了新鲜的剑伤,简直像是重演了一边卞沙洲那一战的事况。
不到最危急的时刻,弦华是不会让人敲响寰宇天钟的。
然而他却抓了一手空气。
云采夜脸白的可怕,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忍住右臂的疼痛用左手去拉烛渊的衣衫:“烛渊……你没事吧……”
“师尊!小师弟!”青莺看见烛渊安然无恙的影后便迅速松了气。
事远不止这一件,云采夜和烛渊刚行至半路,他便觉右臂已然愈合得差不得的伤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哼声而后跪倒在剑面上。
“青莺!”云采夜心弦一紧,瞳孔紧缩,猛然朝青莺跑去,想要抓住她的衣袖。
云采夜睁大睛,拉好衣衫御剑朝云剑门而去。
他们不用抬,就可以天上御着自家法宝朝寰宇殿而去的众仙。
青莺不知如何形容她悟这事时的心,且不说烛渊是云剑门的七位心弟之一,是师尊的徒,更重要的是――他是师尊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