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西门夫人教人有方，还是那瞳经此一役真的洗心革面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南墨萧发现瞳还真的言行举止都规矩了起来，对人也不再动手动脚，对西门晴更是有礼有节。

他连输了两盘，秀蹙了起来，看他的神仿佛带着无限意，嗔怪：“墨萧你欺负人，知我棋艺不，还老落陷阱让我，存心……存心看我丑……”

“观棋不语真君，你来这里什麽？”南墨萧也对他没好气，他和西门晴的对弈正渐佳境，偏偏来了这麽个陈咬金，真真令人扫兴。

南夫人一锤定音，南墨萧没有办法，恨恨瞪了瞳一，把他瞪得直哆嗦，连连保证自己肯定不会再不该的事，冷着脸，只能作罢。

南夫人走後，南墨萧一人在园中走着，没回他的卧房,只是一个人乱走，心中郁郁难以纾解，又烦躁不堪。

昨夜的记忆好得不可思议，如果他们的关系是同夫妻一般亲密，可想而知，曾经乐的过往肯定不计其数，可他同样的，什麽都记不得了。

他皱着眉反驳，南夫人了个不用说了的手势打断他：“今日事到此为止，墨萧不许再为难儿，儿你也不许再惹是生非，不然姑母都保不了你。”

他突然憎恨自己怎麽就失去了记忆，他记不起西门晴以前的样，记不起他们的过往。听到他母亲编排西门晴的时候，他很想告诉她西门晴不是这样的，他不会勾引瞳的事，也不像她所说的那麽不知检。可他什麽都不记得了，张开，也只能空无力地辩白，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

南墨萧觉得自己简直没用透了，他愤愤地对着假山砸了好几拳，好像那假山就是这个没用的自己一般愤。

波转间，南墨萧拿着棋的手都有些不稳，一个落错，让西门晴有了翻的机会。

他站在西门晴背後说话，把西门晴吓了一。上回他轻薄自己，南墨萧跟他坦言，因为南夫人的缘由，他无法赶他走，但绝对不会让他再靠近自己，自己也就没放在心上。隔了好些日再见到他，瞧他像个没事人似的，西门晴反倒有些尴尬了。

那天南墨萧和西门晴在院中棋，虽然外边天寒地冻，可梅花开得极好，在这阵阵雅香中和知心人对弈，倒也是乐事一桩。

所谓棋不醉人人自醉，两人的对弈满是暧昧的气息，空气都甜腻的化不开，不速之客瞳便不知为何现了。

西门晴果然笑得比梅花还好看，好不容易南墨萧犯了错误，让他有机可乘，他如何会白白放过。

说到底，没有了记忆的他，也只是本能地相信西门晴的好，连为什麽相信，他都说不清楚。

***

“表哥，我这不是附庸一风雅嘛……”瞳见自己不受人迎，着：“西门公，上回我有

“西门公这招落得好，看来我表哥这回是一招错，满盘皆落锁。”

因为记不得，所以没法保护他，没法和他分享共同的过去，没法和别人说他的好，甚至因为他母亲的偏袒，惩罚调戏他的人都不到。

西门晴穿着南墨萧怕他冷特地为他购置的貂披风，白玉青葱的手指在棋盘上指江山，好看地让人想成为他手中那颗黑白棋，被他牢牢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