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当然知曼殊糊他一般偶尔提起的“兼职”是什么，但他从不拆穿她――她在他面前就应当是骄傲的。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想要回家，他沈冬青都会像今天晚上一样把她安全地带回去。

曼殊眉低垂，没有作声。

“我姓什么很重要吗？”曼殊说着，姿婀娜地走到陆韧边坐，上闻到一酒味。转一看，果然，桌上的酒瓶空空如也。

“我不想来这里的。但除了来这儿我没有其他办法。我本找不到你。我去那个路每夜每夜地等你。”他说，“他们没有一个人认识你。”

曼殊一时间不知换上怎样的面孔去面对他。她意识地想要逃开，却又不知以现在自己的样，躲开和面对之间到底哪一个更伤他的心。

“她们告诉我，你不姓苏。”陆韧开。

陆韧，只说：“你都看见了。”

他不知为什么，也用轻佻的语气对她旁的冬青说：“这是你的常客吗？”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像是指甲掐肉里，生生的疼。

10.一个人的人*

他形单影只，坐在沙发上。荧幕的光照亮了他半张脸，是她记得的那张冷峻阴沉的脸。此时此刻，他察觉她的到来，那双琥珀的睛抬起来望着她。她的心被这双睛迷惑住了，一时间又不自觉地澎湃起来。但他里分明是种种猜测都应验之后的灰心丧气，丝毫没有在这里看见她的喜。曼殊的心砰砰着，仿佛要跃膛。

他对你不过也只是逢场作戏――这样的话，自己不是手吗？

包厢的门开了，和往常不同的是，里面灯也没开，只孤零零坐了一个人。

冬青的拳一就往他挥了过来。陆韧没有躲开，仿佛这一拳打得他极其痛快。他了颌，嘴里有些血腥味。陆韧幽幽地转回来，前，夜她站得并不远，却好像和他隔着一个世界。

陆韧一个翻将她压在了，那只酒杯在地上发清脆的一响。他额前发丝凌乱，衬衫领微微敞开着，四目相对之时，他

曼殊牵地笑了一：“那天路过丽景酒店，看见您和唐小了。您要是想我了，随时都可以找到我，不过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您以后找我，是要给钱的。”

生活又仿佛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天，曼殊照常踩着平底鞋骑车去了俱乐。两个女孩告诉她，那个叫袁浔的来找过她，但都被老板娘拒绝了。曼殊只说了些场面话，仍自顾自地回到单人隔间去化妆。她褪衣，抚摸着镜中的自己。仍然是光饱满的，仍然是楚楚可怜的脸。她很满意，换上了今天的衣服。这是条酒红透视纱裙。她白皙的双臂和在布料里若隐若现，更显得妩媚勾人。裙开衩开得很，似乎是几件衣服里最的一件了。罢了，没有什么衣服是她撑不起来的。

冬青和他低声说了声抱歉，便带着曼殊走了。

“嗯。”她答，柔指尖抚上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把玩着一只空酒杯：“再来一瓶酒怎么样？今晚，就我们俩。”

“为什么这样对我？”他问。

曼殊换上了那副练习得自然熟悉的淡淡笑容，走了去。后的门关上了。包厢里的光线比刚才显得更加昏暗，暧昧不清。

无论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