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虑到对方的健康，还是默契地离开了台，穿过客厅，来到并排的两间卧室前。

“晚安。”齐乐人艰难地说。

大概是和宁舟的谈心纾解了这段时间的神压力，这次齐乐人是真的有困了，他拖着疲倦的脚步，一栽倒在床上，慢吞吞地朝靠墙的那一边挪动，一直蹭到了床的最里边。

这次是真的该走了，也不过是几个小时后，他们又能坐在一起吃早餐了。比起之前那漫长的分别，这样短暂的几小时不过是一眨的时间。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什么的时候，他猛地掀起被捂住了脸。

只隔了一墙的卧室。

被恋洗刷过一遍的大脑总是让陷的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齐乐人也不例外，他就睡在靠墙的这一边的床上，伸手，在冷冰冰的墙上悄悄地画了一个心。

可还是舍不得。

他之前见到过宁舟那一间卧室的布置，床是摆在靠墙的这一边，也就是说，此时的他们其实只隔了一面墙而已，如果说梦话的话，也许对面的人还会听见。

齐乐人已经把手握在了门把手上，推开了卧室的门，那臆想中的温柔歌终于在公交车靠站时结束了，于是他轻声说：“晚安。”

这个漫长的别终于结束了，关上门的齐乐人把抵在了门板上，放空了大脑，把的重量压在了靠门的上半上。

想到这里，齐乐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齐乐人错觉自己想了很多，却又觉得什么都没想，他想回忆一刚才和宁舟的别，试图找不妥当的地方，可是刚一回想就被羞赧的绪击倒。

“……你也是。”

“嗯，晚安。”宁舟也说。

他到底在吗啊？齐乐人在心里呐喊了一声，半是羞耻半是崩溃地缩到了被里，脑中异常分裂地自发组建了两支辩论队，为恋论题开始吵架。

“你……明天你想吃什么？”齐乐人问。

好了晚安，应该回房间睡了，可是一种恋恋不舍的绪牵扯着他，齐乐人看着自己的脚尖，又说：“好梦。”

齐乐人觉得自己有义务表现得更成熟，尤其是在谈恋的问题上，他可比宁舟年长四岁啊！今年才二十一的宁舟在现实世界里应该还是个正在念大学的男孩，而他已经工作了。从恋经验来

“那……那睡吧。”这一瞬间齐乐人克制住了许多冲动，比如说他对噩梦的恐惧，比如承认自己还想说去，也比如去亲吻宁舟那双漂亮的蓝睛。

他努力想用一种自以为成熟的方式来对待这段，也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足够庄重。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件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珍宝，只想把它牢牢地抱在怀里，却又怕一用力就会坏它。

宁舟也打开了另一间卧室的门，他说：“晚安。”

晚风从台敞开的大门一直到他们边，还有来自远方的熹微的光，将纱幔投影在了净的大理石地面上，柔的绪像是一首缠绵的歌，绵绵地唱着，而他们就像是午后漫无目的地坐在公交车上的人，在温的阳光昏昏睡地听着小歌，半梦半醒间，只想着这首歌不要停，这个梦不要醒，这辆车不要靠上目的地的站台。

“嗯，睡吧。”宁舟垂帘，低声。

“都可以。”宁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