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和围观者面前董佳都咬牙忍住了,等我们走小巷时她终于痛得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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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扰谁已经很清楚了:“你知是你丈夫企图扰我女朋友的吗?我们没告他扰已经很好了!”
冷不丁听见一声“姓董的”,我心里咯噔一,跑过去挤围观的人群,然而还是迟了一步,董佳被一个黑衣女人揪着发用力一推,从台阶上推了来。
“还能站起来吗?”我蹲问。
女人终于哑无言,我看了一路对面的监控摄像,不确定它是不是开着的,我只是想让她意识到有这么个东西:“她的脚很重要,如果有个万一,我们会来找你的!”
她抓着我手臂撑了撑,摔得太狠又伤了右脚,本发不了力。
有女人声打骂的声音,前面似乎还围着好些人,隐隐听见破叫骂的女人正大骂着谁狐狸。
“你胡说!明明是――”
我看向旁边的董佳,这不能叫哭,她只是一个人掉泪而已,动静真的很小了。
“装啊?!我让你装!狐狸……啊!!你谁啊放手!!!”
我“嗯”了一声,还想说什么,被林格打断:
她是学舞的,脚就是她的一切。
路上有些堵,我给林格打了个电话。
上车时她问我:“迟南,我的脚会不会完了?”
“对不起林赛哥,我这边突然有事,有个朋友受了伤,我现在正送她去医院,恐怕要晚儿才能把车开回去了。”
我给她扣上安全带:“还没见医生呢,不要那么悲观。”
我从来没对女人用过这么大的力气,暴戾的黑衣女被我拽得尖叫起来,我抓着她的手臂觉像抓着一条扭动的毒蛇,这条毒蛇当着所有围观者的面大喊着:“你谁啊?!你是他男朋友吗?!你女朋友勾引有妇之夫你知吗?!”她拿手机举到我面前,还拿给周围的人看,“看看!这个狐狸就是这么勾引有妇之夫的!”
她整个人是从台阶上来的,脚后跟磕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发一声骨悚然的脆响,脚踝扭曲成一个可怕的角度,黑衣女人竟然还不放过她,冲来提起她发。
我回看董佳,她满脸冷汗,看来脚真的伤得不轻。
这个城市里像这样的倒霉鬼有我一个就够了,我们能凑到一块儿倒霉,我不相信这种概率。
“不会那么倒霉的。”我说。
“不信你可以去调酒店车库的监控记录,你丈夫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难还不清楚吗?如果董佳真的和你丈夫有过什么,她至于那么早就被淘汰局吗?!”
我把手机夺过来,飞快地扫过上面的信息,先发信息的明显是男方,约董佳来吃饭,说什么要详谈,董佳只是回了句“好”,几个钟后男方又发了几条信息,问她人在哪儿,要不要去接,董佳就回“我已经到了”,日期正好是我们在酒店庆功那天。
我生平第二次背一个女生,却是在这样的境况,背着董佳刚走了两步就踢到什么东西,是打翻在地上的盒,那两张本来要签名的CD已经浸泡在满地的汤里。
林格静了片刻,说:“你朋友在哭吗?”
她摇着:“可是真的好痛啊,和以前练舞时受伤的觉都不一样,如果韧带伤了,我就没办法再学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