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儿都过不去！我没法给观众看。”庄啸说，“后期制作时再发现不行就晚了，预备重拍吧。”

裴琰掉就走开了，一个人在远沉默不语，脸非常难看。

片场里一群汉都是短打扮，走镜就穿一件小背心，甚至赤膊上阵。两人一遍又一遍地跟特技组的试动作、跑位置，很快就汗浃背。旁大树上不停焦躁的蝉鸣，裴琰就叼一冰棍，给自己降温。

时间还好说，但茶楼模型已经撞塌了，重拍就需要重建场景，重新租用车辆和，这都是钱钱钱。

一群人站那里商量，重拍？

了。”庄啸说。

起了泡，起了痘，上镜就要用各种遮瑕化妆品去遮掩，更加重了过的红斑……庄啸其实很心疼的，心疼也没办法。当演员挣这么多片酬，你还敢叫唤辛苦？叫给谁听，哪一行不辛苦。

“知您最敬业最玩儿命了……”裴琰板着脸，拍了对方后腰一，“您是

裴琰驾车，对自己车技其实不太放心，尤其剧里还要求他拐八字像疯一样疯狂冲撞。

庄啸说：“那就重建场景，重新来一遍。我不怕摔。”

庄啸装没看见，扭过去都不理他。

“不然，等小萨明天过来？”他从车上来，原地徘徊，小声提议，“小萨明天就组。”

所有人都瞪个铜铃似的，已经困过劲儿了，无比神，这是真正的灯夜战，一群戏疯不要命似的。庄先生这个戒烟算是白戒了，脚边上就是一堆七八个烟，手里又了一，一直站在特技团队中间，眶发红。

拍戏就是拍戏，不是花着剧组公款跑来谈说，不是玩儿过家家。

裴琰说：“不重拍你觉着观众那里过不去吗？”

……

“替镜时间太多了这个角就不算完整的塑造，都没法儿评奖，你不知么。”庄啸低声说。

“冲撞茶楼的角度不对，力量速度都欠一，制作来的视觉效果就会欠很多。这是个动作片悬疑片，看得就是激烈、镜张力，不能让观众觉着咱们糊事了。”庄啸说。

“不用，我自己来。”庄啸说。

导演拿个大喇叭喊，重新指挥主摄像和主演试走位置。副导演在茶楼里吆喝一群群演，每个人怎么跑、怎么躲、往哪个方向散开、钻哪个桌，嗓都扯哑了，冒烟……

演员也要重新摔打一遍，茶楼里那一帮角和群演重来。庄团长前一次拍摄肩膀后背都撞青了，还要再撞一遍。

几十万的场景，重新搭起来。月黑风杀人夜的戏份重拍，益求，力求完。

有一个在影视城街拍摄的重要场景，是裴琰在黑暗中驱车冲包围圈、冲撞庄团长的系列镜。原本已经拍完了，庄啸反复看过监视，摇，觉着不行，要求重拍。

累脱型的时候，他对着庄啸狠狠嘬一冰棍，冰棍上滴来的油汤。苦中作乐，自我陶醉。

夜，影视城四面寂静，别人都班了，就他们这个剧组没有收工。

足足挨过十分钟，低着又走回来，他对导演和制片：“重拍。”

这么重要的镜，用替替他摔？庄家班的老大觉着太跌份，在自己这儿、在观众面前，都过不去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