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坐在天桥上,居临观赏远铁的尽,滨海城市这一片熙攘与繁华。
庄啸还欣赏严小刀这一类人,大方,快,中人。不来假客套,不讲违心话,有什么就说什么,有事谈事,能答应的一答应,能拍板的当场就给你拍板了。
这种大项目,需要大笔资支撑,也看人脉关系,最终都是本地有实力的集团大鳄吃。严总的公司就在跟市里策划开发这个项目,双方意向一致,一拍即合。
开始学着修养闲云野鹤,从庸俗的质需求上升到神层面享受,寻几样雅趣捧为心之好,再结交几位同中人。
事先也没想到,谈个合同谈得耗时费力,心力憔悴,谈成一场双方不断咬合争执的拉锯战,差儿就要翻脸。
庄啸说:“以前,偶尔也陪我爸两盘棋,但是老爷现在不找我棋,都看不上我,就要找裴先生棋。”
第八十章怀
一盘棋尚未围城歼敌的局面,手机信息就炸了,在庄啸兜里“嗡嗡”地怒吼,要轰了对面谁家城
裴琰工作室的团队都在场,对面坐的是严总他们集团的副手,那位姓凌。
严小刀一个当炮打过去,“将军了”,当仁不让地就杀过了河。
庄大爷找裴先生棋,为什么?第一,裴琰话多好玩儿;第二,裴琰棋臭。他儿还总要在棋盘上挣扎反抗死较劲,姑爷每次输得就毫无招架还手之力,很给老大爷面。
庄啸,明白,都懂。
他喜交往的恰恰就是这一类型,老裴也是一目了然的痛快脾气。
对几方的人而言,这都是个绝好机会。
北站的候车大厅,不久之后也即将改造成博馆的一分,这会儿正作为临时的会议室谈判桌,双方商谈合作细节。
严小刀也说:“没错,我爸以前也喜找我棋,因为我棋最臭么,我从来没谦让着他老人家,可我永远在棋上就是输。可惜,现在想输给他老人家都没机会了,人都不在了。”
庄啸是棋不声的,闷不唧儿地调兵遣将。棋吆喝什么?不吭声没准儿对方一个不留神就拉空了,就让他的小工兵渡河了,蔫儿着就把对方围城。
当年十里洋行租界的遗迹,在津门遍地星罗棋布,这一派拥有百多年历史的民国风旧影,将来的发展前景会很好。
天津北站的天桥上,摆了一张小桌,两个扎。
严总还说,生意盘得越大,名越响,认识的能交心的朋友反而就越来越少,找一位能盘棋的朋友都很难得。
他们找上严小刀,是要谈外景拍摄以及一步宣传发行上的合作。说白了,就是摽上个本地金主,拼命往剧组兜里划拉。
这天秋气天光明媚,湛蓝的天上一丝云都没有,一看就是良辰吉日。
有这么一位江湖邪神往桌上镇着,裴大爷都快不上嘴了,都不够使了。
这个天津北站的客运量逐年减少,现在半个车站闲置着,售票都贴条关门了。这里几乎已经沦为市民与游客连造访的怀旧之地,再继续作为客运站本就赚不回运营成本,很不划算。因此,市里确有打算,在一两年把北站建成民国铁路博馆,连同附近几超过百年历史的老建筑,发展成影视旅游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