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冕dao,“你有心了。我之后回去了看也是一样。”
乔伊斯心里肯定不好受,却尽量压抑着,“那好吧。你先回周家去,我过几天去接你回来。”
周冕不想这么早回法国去,每天对着乔伊斯,他想起来就别扭难受。但是想到自己既然回了周家去,而之后却不回法国去,乔伊斯估计又要闹,他现在已经怕了他的纠缠不休,只好答应了。
周冕回到周家老宅,虽然是周淙文安排的人去机场接他,但是,他自己却没有chu现。
周冕调整时差过来,在冷清的宅zi里走了一圈,叹了kou气。
他虽然回来了,却是绝对不会放□段面zi主动给周淙文打电话的,需要周淙文自己识趣赶紧来看他,不然,他心里的怒气酸气集聚到一定的地步,他又该生病,一边生病一边怄气,病越发好不了,最后这些账都会算在周淙文shen上。
这简直是一个定式了,次次都是这一套。
幸好当天xia午周淙文忙里偷闲来周家老宅里看他了,是时周冕正坐在shui榭里看书。
初夏的凉风chui到脸上,荷叶也nen绿的长得很不错,岸边绿柳如烟,周冕坐在躺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却是纳兰容若的词集。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chui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周冕望着词句,轻yinchukou,周淙文已经走到他的shen后他也没有发现。
周淙文低tou看了书页两yan,然后拉过旁边的椅zi在他的shen边坐xia了,dao,“好好的,看这些zuo什么?”
周冕的shenzi弱,大约就是看这些看的,总想些虚无缥缈的事和qing,伤一些常人想也不不会去想的事qing和调zi,能够把停在荷花上又飞走的蜻蜓也看得chu神,然后想一堆蜻蜓为何会飞走的伤心事。
一家人没有谁能够耐他何,连一向很豁达的柳愉生老爷zi看到他也只剩xiagan叹的份。
说不该让当年的陈文维给周冕当老师。
当年,周冕无论如何不愿意去学校里上学,正好柳愉生的好友,比柳愉生还要大十来岁的陈文维来周家作客,一看周冕这个病歪歪的漂亮孩zi惊为天人,他其实是退休了没事可zuo,反正无聊,就自荐要来给周冕当老师。
陈文维是非常有名的老式文人,名气很足,他要来给周冕当老师,周家当时自然是非常gao兴的。
然后,不用说,他就把周冕给教成让周家最后没有办法的这个样zi了。
周冕是读着诗经启蒙的,然后陈文维开始教他诗词,玩文人清玩,在周冕长到十三岁了,周家才发现陈文维这种教育方式有大大的问题,但是却也不好驳陈文维的面zi,只好继续由着他教导周冕,只是还给周冕请了另外两位西式教育的老师来教他别的东西。
当时柳愉生还是想着要周冕去外面读大学的,以为慢慢会让周冕有些烟火气,没想到后来周冕无论如何不chu门读书,俨然已经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ding级宅男了,而且还恋兄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把一家人愁得很,所以他后来ru赘到法国去了,周耀华和柳愉生虽然不大舍得,但是还是一狠心就答应了,甚至觉得他能够在外面自立还算不错。
而且周冕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迂腐和无能力,总算是自己有赚钱生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