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员再次火急火燎地跑了,卓与尘才展开手掌,看到了被放在自己掌心里的东西:那是一颗质果糖。
会相信这种话的自己还真是犯贱得无可救药。
这份遗忘并非郑炎的过错,他本应该照之前的想法,追到郑炎边去,让他重新想起自己;又或者继续等待,等待着郑炎的归来。
在从郑昊燃偷听到了郑炎的电话后,卓与尘当夜便收拾好了东西,直接离开了海岸别墅,买了前往大洋彼端的船票。
他也依旧是那个尘埃般的卓与尘,始终孑然一人。
卓与尘又打了个嚏。
卓与尘自己也觉得自己矫,他也怀疑过,这会不会是郑炎想要试探他,然后故意来的骗局。
但是。
走的时候,卓与尘一直在想,明明之前的时候他也被郑炎捆在山中别墅过,那时候他的心中只有逃跑的念想。现在,郑炎把他忘掉了,他终于摆脱了郑炎,得以奔向自由,但心中却未到更多的愉快,反倒异常的荒凉。
他怕自己再等去,会忘记自己在等待着什么。
卓与尘垂眸。
糖啊……
姜汁可乐一用都没有啊……嘴里廉价的甜蜜素的味即将散尽,卓与尘总算挪回了自己的船舱。
他闭上了。
何必等去呢?
世界依旧转动,并不会因为谁的缺席而停滞不前。
但以郑炎的格,却又不像是会这种事的人。最后,他联想到了郑炎所谓的治病,心中便有了估量,郑炎十有八九是因为医疗事故才忘记了他……
卓与尘:“……”
卓与尘还是决定走了。
他着糖,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自己的船舱。
“快些回船舱吧,生了病就早休息,”他就跑,顺带还飞快地提醒了卓与尘一句,“我看你柔柔弱弱的……之前的时候还真担心你直接被风得掉海里呢!对自己好啊!”
谁知过了一会儿,那船员却又折返了回来。
光晒得黝黑的脸登时一红,好在他脸黑,没被卓与尘发现自己的异状来。
裹着有些湿的被缩上了铁架床,卓与尘小心翼翼地翻自己的手机,在记事本上未来的规划。
“阿嚏!”
着鼻把姜汁可乐喝了个净,卓与尘撕开糖果的包装纸,一将糖果了嘴里。
卓与尘的
他一把将手里的东西又到了卓与尘手上:“可乐的味可能有一怪,你要是喝不惯,待会儿就把这个吃了!”
一捧卑微的埃土,却妄图用泥沙供养艳的花儿。等到时间倾覆,才知一切不过是痴心妄想。
可为什么却又无比的悲伤。
廉价的果糖也只有廉价甜味剂的味,可却明显地中和了姜汁可乐的怪味。
“不需要糖那种粉饰的东西,从今往后,你的痛苦我替你尝。”
得想办法先找工作,拿到A国的暂住证啊……
他抱着还有些温的姜汁可乐,皱起了眉来。虽然知这是船员的好心,但他已经对苦的药剂产生了心理上的抗拒……
他的存款不多,为了节省,只能买客轮上最次一等的船舱。
明明,这应该是他想要的,他早已预料到的结果。
沈业也好,利剑也罢,哪怕是郑炎,都只是偶然路过的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