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一匣松香墨引起了他的兴趣。

蒙毅顿了顿，说：“这是大王亲自给你挑的。”

自己用的话，制墨过程中的许多复杂工序其实可以省略，只要能用就成了。

若是将来普及纸张，需要墨的人就多了，光靠天然墨可能不太够用，书写起来可能也不那么畅。

听着扶苏话中不自觉带的景慕，蒙毅忍不住抬手他脑袋。

这样一来，哪怕是穷人买不起外面的墨，也能在家里自己制比较原始的油烟墨。

两人听见琴声，都没停，只是剑比刚才和缓了些，不像在撕斗，倒像在舞剑。

哪怕重活一世，扶苏还是觉得他的父皇是个瞻远瞩的人。若非如此，他父皇怎么可能成为这个群雄并起的战乱时代的终结者？

没想到父皇看到纸，也上想到了墨上。

扶苏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本来想等年底宰了猪再考虑琢磨一油烟墨制法。

大伙用的墨都是天然墨，品质不一，数量也不多。

扶苏：？

停，目送蒙毅离开。

这日一早，天淅淅沥沥起了雨。

扶苏把琴让给张良

不知不觉三天过去。

蒙毅带着嬴政的赏赐回到别庄，扶苏看了看嬴政赐的那些好东西，没有一一清，只叫人放库中。

扶苏抱着墨匣，两亮亮地朝蒙毅谢：“辛苦毅叔跑这一趟了。”

若是家家都养猪，猪油肯定会成为家中常备之。往后读书人夜里苦读肯定要灯，油烟墨最简单、最便捷的制法便是将碗倒悬在油灯上方，不用的是什么灯油，时间久了碗里都会有一层油烟凝成的乌墨。

毕竟会写字的人本来就不多，能用得起绢帛、用得起墨更是少得可怜，需求不算太大。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曲罢，张良与李由停了来。

雨声淅沥，琴声淙淙。

第18章分别

扶苏由衷夸：“父王一向思虑深远，想来是听说有造纸之法就想到以后可能会耗掉许多墨，特地早早命人去寻找制墨之法。”

尉缭：我看懂了！公在好大一盘棋！

张良把剑交给从人，对扶苏说：“换一。”

这两种墨扶苏正巧都见过，油烟墨的制法他知晓，松烟墨的制法他也了解过。不过既然已经有人向嬴政献上这种墨，朝廷肯定已经掌握了它的制作方法，扶苏也就不打算琢磨这事了。

松烟也是很适合制墨的东西，制来的松烟墨天然带着淡淡松香，应该很受文人雅士迎。

既然已经送了一批纸到咸阳，扶苏也没什么事可忙了。他已与张良约好以三天为期各自画，当即不多耽搁，和张良一样闭门作画去。

张良和李由早到了，正剑在那里比划。经过半年的切磋和较劲，两个人的剑法都大有提升，扶苏看了一会，叫人把自己的琴搬来，和着雨声给他们弹琴助兴。

蒙毅见他对嬴政赏赐的一匣墨锭那么喜，心中莫名微酸。

天能人无数，本就不需要他事事心。

一大早，扶苏听着雨醒来，舒展一筋骨才到三人平时雨天练剑的地方。

嬴政赏的东西不少，扶苏却一注意到嬴政亲自交待的这个墨匣，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他们父之间足够了解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