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三千年,这片大陆毫无神的踪迹。
神已经消失一千年了。
伴随着最后一名神祇陨落,人们无从得知失去了神祇的世界该如何恢复生机。然而,一千年过去了,人类正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霸主。
神祇存在的踪迹逐渐被抹去,渐渐的,连是否存在过都变成了未知。
这世间真的有神存在过吗?
无人能解答这个问题,神的信徒越来越少,虽然人们都将神这个词汇挂在嘴边,但它显然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意味。
神存在过的世界,已经是过去式了。
然而,从未有人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
神,为何消失?
……
克罗托裹着一件破旧的斗篷,缩在不知驶向何chu1的列车上,浑shen止不住地发抖。
巨大的斗篷将她孱弱的shenti紧紧包裹住,连同毫无血se的脸颊也一同藏jin兜帽之中,浅得近乎看不见的金发从空隙中溢chu,反she1着耀yan的光。
浑shen都在烧灼。
有什么东西藏在shenti里呼之yuchu,克罗托轻轻chou了一kou气,指尖紧紧地揪着衣摆,尽可能地抑制住shenti里横冲直撞的东西。
不可以。
虽然很想就这样死去,虽然很想就在这里放弃。
但……
不可以。
列车停在荒凉的郊外,克罗托跌跌撞撞地xia了车,这一个站dian只有她一位乘客。
荒凉的野外与城市neibu是完全不同的光景,克罗托走在荒无人烟的小路上,轻轻地垂xia了手。
有什么鲜红的,粘稠的东西,伴随着她的动作淅淅沥沥地落在脚边的枯叶上。
少女停住脚步,脱xia了覆盖住shenti的斗篷。
louchu一tou浅到几乎看不chu颜se的金发,削尖的xia巴,浅蓝se的瞳孔里是一片死寂。
瘦骨嶙峋的shenti外包裹着一件宽大的病服,此时整件病服全被鲜红se铺满,被鲜血浸透的病服湿哒哒地贴在shen上,整个人如同一ju枯骨之上覆了一层mei人pi。
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几步,但shenti的每一个bu位都在不停地涌chu鲜血,她如同一个破了dong的袋zi,正在因为nei容wu的溢chu而逐渐gan1瘪。
双tui再也无法支撑,跪在土地上,少女双手撑着地面,绝望地抬起tou。
就算早就知dao自己终会走到这一天,可是……还是不甘心。
“神啊……”
残破的声带发chu最后的哀鸣。
“我……还不想死……”
濒临死亡的灵魂发chu了最后的呐喊。
想活xia去。
无论怎样,无论多困难都想要活xia去。
可是她的nei脏已经被那种力量侵蚀了,整个shenti如同一个封印着恶mo的袋zi,如果她再不死去的话。
那种力量会破ti而chu。
……
不知何时。
柔和的风轻轻chui拂过白金se的发丝。
有什么东西……仿佛一片nong1雾织chu的人影,就这么chu现在了她的面前。
白影兀自朝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然而一切并没有随着他的接近而清晰起来,反而,被白雾笼罩着的人影只是更加显现chu了一个“人”的形状。
“好久没有听到过人的声音了。”
传ru耳中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悠远,似乎穿越过群山与海面,飘ru了她的耳中。
“诶?”
是死前的幻觉吗?
克罗托愣愣地盯着yan前的白影。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不可能的猜想。
神……降临了?
“我……”
颤颤巍巍地吐chu一个字之后便开始上气不接xia气地咳嗽,对面的白影似乎只是站在原地,平静地等她止住咳嗽。
随着冰凉的气liu不受控制地涌jin气guan里,有什么温re的东西从hou咙慢慢涌了chu来。
啊,不知不觉这里也开始liu血了,或许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说说你的愿望。”无法直视真容的神再次开kou,“祇会实现你的愿望……如果他判断你的愿望可行。”
“我想活xia来。”
轻轻的,黏连的,jian定的声音。
藏shen于白雾之xia的神明低xiatou,目光第一次落在了少女的shen上。
第一gan觉是太瘦了。
实在是过于瘦弱了,简直像一ju骨架。
shen上又满是鲜红,然而,在神的目光中,一片鲜红中,有纯粹的黑se在她tinei爆发。
温re的chu2gan附上了克罗托的xia巴。
神明抬起手,指尖托起少女满是血渍的xia巴,微微俯shen。
他们离得很近。
然而克罗托还是看不清,又或许这就是神的障yan法,但总之,她没有阻挡神明的任何举动。
shenti痛得快散架了,她也没有力气去阻止。
“你gan染了晦?”
耳边传来了神明的声音,与之前慢条斯理的从容不同,这一次似乎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