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收敛起爪牙,忍受总觉得永远也无法习惯的安宁,也要守着不肯放走的这个人……库丘林直到后来才突然间意识到,只有他,只有艾尔利,是唯一无法“一层不变”的那一个。
不应该拖到现在,不适合拖到现在,怎么能――拖到现在呢?
库丘林刚和艾尔利住在这里的时候,叫他就是“喂”,“废”。“废”叫得最多,仿佛艾尔利这动不动就累得不行的模样,让被迫帮他了不少杂事的英灵很不。
即使一天天虚弱,往日鲜活的生机逐渐消散,这么疲惫而苍白的人类,抬望着前终于将心中深藏的不安和恐惧暴来的男人,笑起来,也格外丽。
显,他有时候都站不住,站一会儿,就得坐休息更长的时间,脸也相当不好看。
等待了不知多久,那个人才终于带着尚未脱的倦意醒来。
他直直地盯着他,赤眸之中,竟是真正地掠起了令人恐惧的阴戾。
原本只是收敛起爪牙,忍耐着躁动守在这个人边的男人竟然开始不安了。
这番话,其实早该由他说来了。
“废,打起神。”
“……艾尔利。”
每天着一层不变的事,看到的就是一层不变的景,一层不变的屋,一层不变的人――
艾尔利大抵也被那不安侵蚀了,他慌忙地想要挽救,却一时忽略了听到这话语的男人,在沉默之中转变的神。
“艾尔利。”
艾尔利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抑,窒息向他袭来,让他不禁浑发寒。
“库……”
男人的声音似乎没有起伏,但只有他自己知晓,这听似平稳的声线里,蕴着多么焦虑的洪。
乡野间的宁静是艾尔利喜的,可库丘林却不喜。这里的一切都太安静了,战场上的哀鸣如同彻底地离他而去,敌人的鲜血也在前消失殆尽。
肩旁突兀地多了一个重量,说要晒太阳的这个人不知不觉地靠上了他,睑落,白得几乎能够看到细小的血,呼也很轻,轻得像是一秒就要消失。
男人扯碎
他被男人倒在了客厅的地面,即使有厚厚的地毯作缓冲,浑的骨都一阵生疼。
“之前犹豫了很久,还是想问……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不要睡了。”
“……”
因为,男人已然拉起了他,拖屋,以没有任何犹豫、更没有任何留的姿态。
没能喊男人的名字。
虽然,到现在为止只是疲惫,整日打不起神。但库丘林发现,艾尔利睡着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
被“烦人”的家伙心血来拖到门坐着晒太阳的男人,忽然间睁大了双。
就像是一种“征兆”。
他故作轻松地说:“迦勒底的事那么多,master还要守护人理呢。我现在是人类了,帮不上忙,你可是大的Berserker,总不能和已经离职的我待在这里度假,一起消极怠工吧。”
同样的。
……
“喂,醒醒。”
“啊,库丘林,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喂!”
他越来越虚弱。
……
终于有一天,“废”和“喂”都不见了。
他又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