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里有个起居室，夹在两个卧室中间，面积不大，摆上两个书柜一张桌能充当书房，集休息娱乐于一。可惜我和夏皆基本都没有放假在家喝午茶的时候，所以没能利用起来。

――因为你是最好的妈妈。

我把那张卡纸小心的书包的夹层里，抱了一丁儿希望问他，你不去么？你真的不再唱歌了么？

我想他大概也在心里质问着自己。

但是今晚我们必须得聊聊。到家之后我洗澡，从浴室来时还不到睡觉的钟，客厅里黑着灯，我跑去楼上的房间，门开着，我看见夏皆坐在飘窗前，把烟灰缸和打火机都拿到桌上，拍了拍旁边的草编坐垫，示意我坐。

努力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这才是活着的意义所在。

她好久不烟，早些时候是因为穷，每天攒几块钱给我买，久而久之也就想不起了，再大的心瘾都战胜不了时间，而她现在再拾起来，想必也有不一样的滋味。

全程陪同，想当初乔馨心的那件事一定让他心有余悸，尽压儿跟他没一钱关系，他却还是选择主动将监护的责任承担起来。

她在那片使人宁静的夜里，说，嗯，这才是我儿。

SomedayIwillbestrongenoughtoliftnotobothofus我希望有一天，我足够大，能和你一起撑起这片天，而不是你一人”

他难能沉默地着烟，看远方迷离的灯火，每次都不肯正面回答我的质问。

现在的我能用我的手包裹住她的手，跟上她那曾经对我来说太快太急的步伐，我对她说，妈妈，将来我想当个歌手。

我早在你的名字里告诉你了，要跟从自己的心。

在那条没灯的路上，她像我小的时候那样牵着我，她不像窈窕淑女那样有着矜持的小碎步，她迈步很大，显得怀坦，有时我觉得她确实不完全是个母亲，或者说，她的份早已超越了这个原本就够亲密的角，没有血缘的羁绊，到更深刻的层面里去了。

夜风渐渐沾染了燃烧的薄荷草香，我放在茶杯旁的手指离烟盒不过一寸，忽地想起我的第一支烟。它是什么颜？什么牌？什么味？我统统不记得。只有那呛辣的还留在我唇齿间，以及在泪涌来的刹那，看见那个人模糊的脸

――我只想让你知，这是我决定了的事，若是你反对，我会满怀愧疚，但我不会停。

想要什么就去，别去想“我有没有资格我可不可能我不得到”，那样只会一辈活在框架里。

她这几天正式上岗，每天忙到十多才班，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有一条黢黑的胡同，我被她先前的遭遇得后怕，日日都在那里接她，两个人再一起回家。

“IwishIwasstrongenoughtoliftnotobothofus我希望我足够大，能和你一起撑起这片天，而不是你一人

第二天我发了这周的工资，提前回去在路上等着夏皆。

“过来坐。”她把额前的发朝后捋过去，上烟了一，“跟我谈谈你的想法。”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