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好菜，一壶好酒，四个人，席间也没太多废话。都是男人，没那么多婆妈，政事不能谈，也不愿谈各自家事，惺惺相惜的兄弟义气又不用挂在嘴上，还谈什么？于是四人默默喝酒，吃菜。

贺诚打量楚怀智：“不见不成，这么多年你还惦记跟霍云山的交？”

楚珣连忙又说：“炒蛤蜊肉，炒海蛎，我特意叫的，您老

楚珣几乎脱而，我给他洗衣服我给他饭……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小混球的，二爷也太你了吧！

传武从来没跟他爸汇报过他的事业，他的小珣，这属于机密。但是他爸话里分明有话，好像什么都知。传武自个儿心思早就定了，什么时候退伍，就把楚珣打个包扛着回家，回老家盖一座二层小洋楼，带楚珣上山挖荠菜……

他是这桌上话最多的，恭恭敬敬给霍大大敬酒。

传武窘然，意识瞟楚珣。楚珣也瞟他，打：快说不要。

楚珣夹菜：“霍大大，东兴楼正宗鲁菜师傅的，乌鱼用的汤，糟溜鱼片用的桂花香糟卤。”

霍云山：“恁妈是怕恁边没人照顾，想有个人给恁洗衣服，个饭。”

这人四十年保持军营作风，早上五半起床，六洗漱完毕，早，在小院里打拳。他起早打拳，特工警卫就得陪着这人起早打拳，一个个儿迷瞪俩，打着哈欠。霍云山岁数不小了，拳脚虎虎生风，看得当年的霍大师长留有一手很俊的功夫。

霍云山倒也不是个憋屈的，这么些年，大风大浪都经过，什么事儿还能看不开？什么日不能过？

霍云山到北京，就提了一个小小要求，问他小儿在哪个单位工作，私见一见儿。

打完拳，吃早饭，也不要求吃好的，就吃大馒就稀饭咸菜，不挑剔。饭后警卫要一份当天的晨报，坐在院里赏花，喝茶，读报纸，时不时跟警卫交几句时事，骂一骂。双方聊得投机，几个警卫还就听老霍骂人，特给劲儿。

楚珣原本就不该现在这桌吃饭，偏要跟来，多多少少是想在未来老丈人面前表现。

这一来二去，霍老爷跟一群总参特工恨不得混成忘年之交，一个院儿里住得惬意自在。

霍云山问传武：“小二，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霍云山吃得满意：“不错，地。”

在这种况，楚怀智跟贺诚商量着，悄悄来见老霍。

霍云山笑了一声：“恁不揍剩么工作，老放心。是恁妈妈不放心，惦记给恁说个媳妇，上北京来伺候恁过日。”

侧种满花花草草，砖石铺地，看着像首长度假的地方。

传武没来得及找理由谢绝，霍云山又哼了一嗓：“老跟她说了，恁着急抹油用嘛。等小二完事，将来回家，肯定给恁带个大媳妇回去！”

不能去外面吃饭，楚怀智很有诚意，亲自提两瓶好酒，请了他家熟识的东兴楼老师傅，给霍云山菜。

这人有时在书房里看书，看看电视新闻，闷了就招呼监视他的小，“过来陪老几盆棋。”

楚怀智皱眉：“我与老霍的交……二十年不用见面，彼此心里明白。老跟他不可能再共事，可是，我儿跟他儿还算是战友吧？”

传武在长辈面前更没话，闷闷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