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揍。”喻冬神平静，宋丰丰甚至以为他此时开解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宋丰丰，“痛一阵没意义的，我要他痛更久。”

喻冬笑了一笑，不知是信或不信。他的笑脸被灯光照亮，连同眉与睫，甚至是脸上细小的汗。宋丰丰忽然惊了一似的，转开了睛：“对了，明天我也要跟你们去拜神。”

前往乌山佛寺的路上满是人和车，交警挥动指挥

“我不会说话了。”

“往事不必再提。”宋丰丰立刻岔开话题，“你到底有没有啊？”

说这话的喻冬瞧起来非常陌生，他声音很轻，但很稳。声线如同自行车在雨地里留的车辙，很快消失了。但宋丰丰却意识到，他的朋友已经向他吐了某种不可对外人语的重大秘密。

“你有没有喜的女孩？”宋丰丰咧嘴一笑，满脸八卦表。

喻冬告诉宋丰丰，他确实没有。事实上，在母亲患病离世之后，喻冬曾经休学过一年。那是他非常艰辛的一年，吃了许多药，还在白墙白床的疗养院里住了大半年。

宋丰丰：“我帮你打那个谁……喻唯英。见一次打一次，真的。”

宋丰丰犯愁了：“那我揍你老豆？我可以啊，但你不要生气。”

“什么？”

“所以你这个问题我没考虑过。”他说。

但家已经变样了，熟悉的装饰没了踪影，母亲的书柜被撤走放在杂房，书房甚至放了一架钢琴，墙上挂着喻乔山和另一对母的照片。

他先是发现父亲把陌生的女人和男孩带回了家中，并让他称呼那年长自己几岁的孩为“哥哥”。之后喻冬开始不现在喻乔山面前，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跟人有任何交。喻乔山过了几天才渐渐觉得不对劲，费劲巴拉地把喻冬从房间中拉来，接着才发现，喻冬讲不话了。

“我没怎么吃啊。”喻冬振振有词，“大分都给你和张敬了。”

喻冬：“……六年级？怎么谈的？”

后来他就因为跟喻唯英争执，而被喻乔山甩了一巴掌。再后来，他心平气和，用超同龄人的冷静与镇定，慢慢跟喻乔山沟通，终于获得了来到这里的许可。

周兰对佛祖的信仰，每逢节都是最的。

宋丰丰一就愣了：“为什么？”

“我休学后再没去过学校。以前的同学朋友有没有找过我，我也不知。我们学校是国际学校，能去读书的不是富二代就是权二代，我可能已经成为他们的一个笑话。”喻冬在被里蜷起，翻了个，和宋丰丰面对面。他察觉宋丰丰也曲着，两人膝盖碰到了一起。那觉很奇特，是在温被窝里的陌生温。

喻冬笑了：“打他有什么用啊？他又不是最重要的。”

宋丰丰显然非常失望：“可你常常收到女孩的礼。”

心因失语并不是特别难以治愈的病症。喻冬在疗养院里一直呆到可以正常发声才回家。

“以前呢？”宋丰丰持不懈，“你以前不可能没有，就连我这样的，六年级就谈过恋了。”

为了让自己的表现与这秘密相符，宋丰丰也将声音压低：“我永远都会帮你。”

喻冬认真想了想，回答：“没有。现在学习比较重要。我说认真的，班上还有十来个人我从来没讲过话，也本喊不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