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舞阳还记得这个细长睛的男孩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兴采烈地要给大家唱。

郑随波这个学生呢，很奇特。他明明是艺术特长生，但其他学科的考分也同样很。这在艺术特长生里确实是不多见的。

妻韩叙则是市三中的术老师，一个人包揽了学校里半数以上班级的术课程，同时也和他一样，是几个术兴趣协会的指导老师。除此之外，韩叙每年都会带三的术生外参加考试，是业碑很好的老师。

喻冬：“？”

踏教室的那一刻，孙舞阳忍不住“喔唷”了一声。

黑板上没有一个字，但它实在太打了——郑随波没有画黑板报。他画了一幅属于自己的画。

孙舞阳跟教导主任和校长认错，又承诺一定在今天之搞好三版漂亮大气又积极向上的黑板报，终于获准离开。

他又端起了和职务相符的严肃面孔。

孙舞阳是个有胖的中年人，在市三中已经工作了将近二十年，是资格很老的随班班主任。这一届一年级的所有班主任中，他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经验最丰富，因而也承担了级长的职务。

线

教导主任还在愤怒地大喊郑随波的名字，韩老师举着相机拍个不停。她的丈夫正是一一班的班主任孙老师。两夫妻在黑板报前左看右看，啧啧称奇：“好啊，多好。”

那小人寥寥几笔，但很传神，细长的睛和额前乱翘的发被着重调来。

他画的那片海和那条龙，还有那个仰大笑的小人，在韩叙和孙舞阳看来，都太可了。

他把一片海和一条龙，放在了此时此。

他似乎站在极，俯视着这个陈旧而懒散的小城市。

个瘪了的盒，被人用一块石压着。

是郑随波的自画像。

喻冬认为自己应该为同桌辩解两句：“不傻啊，画得好。”

升国旗仪式已经结束。他经过排球场时远远看到了被清洗净的黑板。还未，被朝阳照得发亮。

郑随波把班里的两块黑板也当了自己的画板，只不过画的不是海，而是城市。

而风波的制造者郑随波始终不见人影。

围观的学生也都觉得可惜，议论纷纷。教导主任忍不去了，看人越来越稠，大手一扬：“值日班级，了！”

彩粉笔的粉末没有混杂或者结块，郑随波在黑板上画了这个城市的两幅速写。

教导主任：“孙老师，这可是要参加全市评比展示的！要打分的！代表学校的形象！”

郑随波的粉笔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韩老师：“你拿来什么？”

孙舞阳听韩叙提过郑随波。

他定睛一看，这时才发现龙上还站着一个握持两支龙角并仰大笑的小人。

他顿了顿，又冲韩老师小声说：“照片记得发我一份。”

他是一一班和二班的理老师，同时兼任二两个尖班的理课程，另外还是学校理组的副组长。在他的手底还有几个与理有关的兴趣协会，全都得很红火。

吴曈：“傻不傻？”

喻冬：“……”

吴曈：“你看看龙。”

教导主任：“确实还不错……可是不适合展示在这里，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