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的阿姨都回家了，年夜饭是直接从酒店里送来的。四个人仍旧沉默地吃饭，席间只有喻乔山和喻唯英喝了酒，碰了碰杯。

沉默而尴尬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客厅。电视上播放的晚会火朝天，然而除了喻冬，客厅里的三个人都没有看。喻乔山拿着几份外文报纸在看，喻唯英手里四台手机此起彼伏地震动，他面无表地压键盘逐个回复，喻冬猜测这是在应付他那四位神秘的女友。喻唯英的母亲则在一旁跟老家的亲戚打电话拜年，说着喻冬本听不清楚的方言。

很快，喻冬迎来了他预想的最艰难的一夜：年三十晚。

在喻乔山起的瞬间，所有人显然都松了一气。

新好了发的女人也吃了一惊，看了喻冬一，很快低，一声不吭地走了来。

“新年快乐！”喻冬大声回答。

喻冬说不清楚自己是否怨恨她。时间真的稍稍冲淡了怨怼，他希望这个女人是透明的，是从来不存在的，但也不是恨。是比直截了当的恨更复杂的东西，喻冬还没办法懂。

喻唯英的母亲跟喻唯英很像，瘦削脸庞，五官清秀，看得年轻时也是个好看的姑娘。她对喻冬像是永远带着害怕与愧疚，平时不说话，打照面也不抬，喻冬相信自己和她都希望对方是透明的，最好从来没看到。

熬了几个小时，喻冬在大的自得其乐能力之，终于等到了凌晨十二和的歌声。

宋丰丰打来了电话。喻冬跑到阳台上去接，这时尚未禁鞭炮烟火的城市闹闹，一片腾，各式各样的烟花从城市各个角落升腾起来，鞭炮声接连不断。别墅区由于位于山上，严禁烟火，成了城市冷清寂静的一块。

喻冬还在低回复准抵达的同学们的祝福短信，回复完再抬，发现客厅里只剩自己，电视上开始播节晚会的赞助名单。

宋丰丰给他发了好几条彩信，一张照片，着密密麻麻的字。山里的冬季没什么好玩的，大家就围在一起烤火。他很久没回去了，亲戚们也都是说方言，有的话宋丰丰已经听不懂。他跟喻冬说起了小学时候的暑假，他跟着表哥表，在夏季安静的夜里门捉蛇捉青蛙打兔。竹一又又俊，在夜风里娑娑摇摆，硕大的圆月挂在天上，照亮山间的小孩。

喻乔山似乎要门，喻冬正要推开家门，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喻冬：“我当然特别好！”

喻冬侧让了让，女人快步走台阶，穿过院，了喻乔山的座驾。

无奈那边声音太嘈杂了，宋丰丰本听不清他的声音，脆自顾自一直讲去：“山里信号不好，我准给你打电话的，但是拨不去，短信也发不去。今晚也是我来炮，靠，十万响！你听到了吗！好吵啊哈哈哈哈！我爸还跟人说起你，说你特别好！我上辈不知积了什么福能碰到你和张敬，小学时张敬借我作业抄，中学时你借我作业抄！”

“当然不是因为抄作业，他就是这么讲的，我更正了！”宋丰丰吞吞吐吐了，“是因为……因为……哈哈！

喻冬一边看一边笑，引得喻乔山频频侧目，神不满。

“新年快乐！”宋丰丰在那一的鞭炮声里大喊，“生日快乐！”

边钻院，几步上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