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乔山眉一抖，像是准备骂人。

喻冬这时推门来，带着一寒气，腋也夹着板。

傍晚时分，喻乔山拜完年回家，发现喻冬不在家里。他小小地发了一通脾气，随即发现，喻冬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的气氛似乎还更正常一。

他看上去这样兴奋，喻唯英和他的母亲看上去大大松了一气。喻乔山却在轻松之余又有伤心。他的喻冬不孤僻了，变得活泼了，可再也不会亲近他了。

“她从来不要，都丢了。”喻冬三两步跃上楼梯，“我去收拾东西。”

“……你回去吧。”喻乔山低声说，“我明天带你去买补品，给你外婆。”

喻唯英闭嘴了，喻乔山解了领带，没吭声。他知喻唯英话里的意思。

他觉到喻唯英那边两个人的小小兴奋，以及喻冬提问题之后的小小期待。

但喻冬很快想起自己还要从喻乔山那里得到提前回家的许可，连忙把语气放：“外婆说想我了，我明天回去，可以吗？”

喻唯英泡好了茶，装作不经意似的问：“喻冬不用补课吗？都二了。”

说到这地步，谎言变得十分真切可靠了。

九多的时候，喻冬接到了短信。他上楼洗澡换衣服，抄起板楼，看样是要门。喻乔山吓了一：“这么晚，去什么！”

他妈妈在桌踢了他一脚。

吃了晚饭之后，心很好的喻冬和心很好的喻唯英，甚至还了一盘棋。

他们两个人都为了同一件事而兴，喻乔山心愈加不好了。

“你不是初八才回去吗？”

喻乔山盯着喻冬，半晌没吭声。

喻冬确认，这个人刚刚在自己发上亲了一。

“赵总的孩今年也是二啊，假期就放到初八为止，时间特别紧张。”喻唯英喝了一茶，“二离三也不远了，喻冬没有作业？”

喻乔山：“让哥哥送你，玩完了再去接你回来。”

喻冬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让我回来过年，不是让我帮你们看房的吧？不能去玩？”

喻冬瞥了喻唯英一：“不用了，我可能回来得晚一，同学送我就行。你记得以前我同桌陈吧？他大哥买了一辆房车，今晚带我们上山玩呢。”

张粉红的车票，“我已经好了万全准备，回程的票都买好了。”

“你一天到晚不在家，回来就是吃饭是吧？”喻乔山呵斥。

听他说完，宋丰丰一把着他脑袋，飞快地往自己这边揽。喻冬迅速挣脱来，惊恐地看着他。

喻乔山看了他一：“才二就补课？现在是寒假。”

喻冬很快回答：“我以前的初中同学聚会。”

“不留了，我找个借提前回。”喻冬了仿佛牙疼的表，“我留在那个家里，大家都很煎熬。”

他其实可以想象，自己不在的时候，喻乔山、喻唯英和喻唯英的母亲，应该还是有说有笑，能聊得起来的。自己才像是闯这个平和家庭之中的外人，是这个家庭的异类，家里有他的房间，房间仍旧保持原样，仍旧整齐净，却没有适合他立足的方寸之地。

喻冬又拉着他往车站里走：“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你改签，我买票，明天和你一起走。”

宋丰丰冲他抿着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