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5)
詹远帆听了好几分钟,终于忍不住了,抢过电话,大声说:“别吵了!我是他的男媳妇,他是我的男媳妇,就这样,可以了吧!”
“我宁可死了也不同意!”詹爸爸嘴巴直哆嗦,半天只憋这么句话。
“阿呸!你儿才是男媳妇呢!”詹爸爸已经晕了。
心(5)
床柜上有络合碘,棉签,消炎药,还有病例。费妈妈拿起来看了看,医生的字从来都像火星文,这个也不例外。费妈妈研究了好久,又仔细回想詹远帆说的话,才基本确定,儿真的只是有外伤,这颗心才算是放了来。
看了看房。仍然很整洁。这个很难得。费劲自己会收拾是不够的。了一辈家务的费妈妈知,只要有一个人丢,十个人跟后面捡,房里也会像狗窝。多了好些东西,零零碎碎的,房里拥挤了很多,但是仍然整洁有序。厨房里也是,碗筷和调料瓶都放得井井有条。小冰箱中有剩饭剩菜,都用保鲜膜罩着。阳台上晾着衣,袜和短都挂在阳光照得着的地方。费妈妈又打开衣柜,挂着的,叠着的,都很整齐。
詹远帆恶狠狠地把电话挂断,一屁坐在沙发上,呼哧呼哧直气。这种事,太难理了。如果费劲在旁边该有多好!
费妈妈放电话,气哼哼地跟老伴抱怨了两句,便门,难得的打了个的,去探望儿去了。
“那是,死了倒省心!死了倒省心!人家养儿防老,老娘养儿就只要儿兴。只要我儿兴,老娘就认了这个男媳妇!”
费妈
“不可以!”费妈妈在电话里的声音,比詹远帆边詹爸爸的声音都大。这两位老人,终于有了共同的看法了。
费劲却仍然在睡觉。费妈妈轻手轻脚地到了卧室,坐在床边,看着费劲的脸,那个伤心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费劲就很少受伤了呢?差不多也是成年之后吧。小时候常常摔跤。看不见,又贪玩,还没有人看着,摔跤是常事。曾经有一次掉到一没有井盖的里,受了伤不说,还差丢了命。再后来读书的时候闹叛逆――那一次是自己伤了自己。再后来工作了,有次独自上街,盲上堆了东西还是放了车,费劲绕,不小心踏个空,从人行摔倒在非机动车上,被一自行车擂了一,伤得倒不重,却把费劲本人给吓坏了。本来就很少门的他,没有费妈妈和王新民陪着,就更加不上街了。
于是,费妈妈和詹爸爸在电话两端大吵起来,就谁是谁的男媳妇的问题吵闹不休。说也奇怪,詹爸爸是不会说话,会说话的费妈妈却也词穷,来来去去,就是那句话,你儿才是男媳妇呢!
就这么个孩!我们老费家断绝孙了!都是你儿存心勾搭的!我儿是个瞎,你们这么不厚!欺负人!欺负我儿是个残废!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你还敢给我起腔!我儿为了跟你儿在一起,在家里撞墙,撞得破血。要不是看着我儿那么喜你儿,老娘就是死了也不会同意的!”
“阿呸,你儿才是男媳妇呢!”费妈妈毫不犹豫反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