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他脸那么薄。”
“那个,我怕阿劲受委屈……”詹远帆低声说:“也怕阿劲耍我爸妈……”
“我知。”詹远帆闷闷地说:“他妈妈虽然一直不死心,不过对我算是很不错的了。说也奇怪,你说,他妈妈那么明厉害的一个人,怎么这事儿上就那么通达理。我们家两位老的,弱,胆小,偏偏死活不松……”
“嗯,我能够理解。也许费妈妈是被阿劲吓坏了,他十几岁那时候,吓人得很。你呢,在家里,就算辛苦,也从来没有违逆过老人家吧……其实有个很好利用的地方呢。阿劲是摩师,你爸妈年纪大了,让阿劲给他们摩摩,多交一,让他们也知,你选择阿劲,是最好的,对你的幸福而言最好的选择……”
心(18)
心(18)
“我能理解。”王新民把烟扔掉:“但是你要相信,阿劲什么,也是为了你们两个的将来。而且就算他有鬼花招,他也是不愿意伤害别人的。他受过伤害,知那种痛苦。更何况是你,是你的家人呢?不如这样吧,这话我跟他说……嗯,你也别呆这里了。不然,费妈妈要不心安呢。说不定,阿劲还会怪在你的上……”
“不是脸薄啦。”费劲安排他妈妈坐:“他就是那么个纠结的人,他对人好呢,就怕别人不领,人家要领呢,他又难为……”
王新民已经了包厢了,先去厕所看,见那人站在便池旁正在烟呢,灯光,脸红红白白的。王新民往他旁边一站,讨了烟,燃,了一,叹气:“现在跟家里不能烟了……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瘾,不过为了孩,还得再约束自己……费妈妈讲话,你别介意,她呀,那也是动的……阿劲当众这么一说,也是让老人家,包括我们家的老人知,他的选择,是……”
老被哄得差泪来。
所以詹远帆常常在思考一个哲学或是人生的问题。人撒谎,到底看不看得。一个人,一天究竟要撒几次谎,撒谎之后,会不会疚,会不会心虚。他想的所谓“一个人”,其实就是指的费劲。当然,詹远帆本人也会撒谎的。生意,搞应酬,十句话中不一定有一句是真实的。但是总的来说,詹远帆避免撒谎,因为他觉得,谎言被拆穿,是一件无比恐怖的事。尤其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
吃完饭送完各人等,两个人回到家,照例爬楼梯。詹远帆已经很习惯爬楼梯了。几乎没有人走的楼梯,像是一个私密的空间,但是确实又是公共场地。跟费劲同居后,詹远帆在无数次的爬楼梯的过程中,总计遇到过三次旁人,其中一次,一个老,打开应灯,看到俩青壮男人无声地爬楼,差给吓心脏病。还是费劲解释了好久,老才没有打电话报警。老人家气呼呼地说,你们俩爬楼就爬楼,嘛不声,嘛不开灯。费劲很诚恳地说,他是个盲人,开灯浪费电,而他的这一位朋友,特意没开灯,是为了会盲人的辛苦。
费劲一沉默,詹远帆就开始胡思乱想。
詹远帆,了鼻,跟着王新民一起走了这个档的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