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在大街上敲开了唯一一个透灯光的店铺的门,那是个烧饼铺,雪把很多路特征都覆盖了,他们担心走错路,请老板帮忙确认一去旮窝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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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刚刚停了,气温很低,应该在零十度左右,表层的雪很快就被冻住了,天也已经完全黑透,这种况不可能再开车,他们把车留在了卧乡那个泥路边。
绳系在右侧的轮上,或想办法套住车前面,有个向上向右的力,他的左没准就能来,整个车的状况也能安全好多。
柳侠忍着左钻心的疼痛,想冒险站起来一,可车轻微的摇晃就把他吓得全一颤,又慢慢坐了回来。
真的,他听到了脚步声,不是一个两个人,是一大群人。
柳岸背着鼓的旅游背包,和柳葳并排走在最前面,后面依次跟着柳凌、陈震北、老何、苏圩、郭晓峰、冯静忠。
柳川和柳魁的声音交替着在空中响起。
“幺儿,幺儿,小侠,是你不是孩儿?是你不是?”
柳川和柳魁趴在山路的边沿,睛通红,用指尖摸着柳侠的指尖:“孩儿,幺儿……”
柳侠呆住了。
他把毯扒去一,好像这样能让声音传过来的更快些,然后,他听到了……三哥的声音?
“幺儿,小侠,是你不是啊孩儿?”
一行人很安静,除了脚踩在雪地上发的“咔”声,没有人说话。
那老板讷讷地摇,说他也没去过,有人说二三十里,有人说四五十里,他也说不清,然后问他们
可是,景永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结实的绳?俺平常用的绳,都是自个儿编的草绳,你说结实的绳是啥?麻绳?”
柳侠嘿嘿地笑了起来:“大哥,三哥……”
只是一个很像三哥的声音,让柳侠的心一就乎乎地胀满了,他觉自己和熟悉的世界又连上了,车祸的恐惧瞬间消失,被另一个恐惧取而代之:他害怕是自己听错了。
期间,他们问老板,卧乡大街到旮窝大概多少里。
暮已经降临,他只能在手电筒的余光里看到大哥和三哥模糊的脸,可是,他的心一就踏实了,就像回到了柳家岭,坐在堂屋炕上,等着母亲和大嫂给他端上乎乎的饭菜:“大哥,三哥,我,我没事……”
他知草绳,他小时候,家里平常用的绳也都是草绳,用各种韧比较大的草搓的,临时捆个草、麦秸之类的没问题,如果用来拉几千斤重的二犊……
柳侠上一激灵,就像听到罗菊的声音时一样,他顾不上再失落担心,屏着呼侧耳细听。
声音越来越近,柳侠隐约听到了说话声。
柳侠拼命大叫起来:“是我――,大哥――,三哥――,是我……”
减轻面这棵树的压力就行。”
卧乡西南方向的那条泥路上,几束黄的光在闪烁移动。
虽然知他们可能没有工,可能暂时没办法把自己上去,柳侠还是激动了起来,这么多人,总不可能看着自己死在这里。
“哎,好像有人来咧。”景永忽然说,明显的兴奋起来。
老板把他们带到了那个泥路的。
柳侠的手紧紧攥住了座椅的边,扭着,瞪大睛看着路的方向。
……